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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部分

岳飛接了信,滿面沮喪:“我就不能護衛山長一起上山嗎?”

西門慶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我要去盡我的責任去了,你也要盡好你的責任。”

岳飛將書信小心揣起,鄭重敬個軍禮,斬釘截鐵地道:“是!”

西門慶還禮,轉身上山,再不回顧。

故地重來,舉目皆舊,好象時間在這處世外桃源凝滯了,讓行走在其中的西門慶油然而生失神之感。

西門慶向山頭雲深不知處盯了一眼——這幾年,他帶著毀滅與秩序的銘印,穿越血海骨獄而來,無數殘魂用詛咒和死亡讚美著他——如此經歷,早已將他心志錘鍊得堅如鐵石,偏生此刻在此地搖撼起來,不用問,若不是此間的主人暗中施加了影響,西門慶把自己的姓倒寫。

“真是太不友好了!”西門慶心神一凝,什麼多愁善感都被他排遣於腦後,無念無慾,一身輕鬆自在,繼續緩步上山。

山上紫虛觀松鶴軒中,一個老和尚“咦”了一聲,向對面的羅真人嘆道:“此子威勢已成,再非池中之物,只怕道兄今日要失望了!”

羅真人面色不動,只是稽首道:“無量天尊!”

這時的西門慶,已經悠閒自得地來到了紫虛觀前,一腳踢在門板上,大呼小叫:“葫蘆娃,我又來了!快來開門,否則就跳牆進去了!”

“別吵別吵!來了來了!”一個小道童把觀門開了,伸出頭將西門慶相了一相,噘了嘴道:“你管誰叫葫蘆娃呀?”

西門慶理直氣壯地道:“你不是羅真人用葫蘆變出來的嗎?”

話音未落,小道童臉色劇變,身形飛快地縮水著——最後“啪?”一響,一個青葫蘆滴溜溜掉落於地,只留下一襲青佈道袍。

西門慶反倒有些傻眼,撿起青葫蘆看了又看,搖頭道:“原來還真是葫蘆娃呀?!”

本是隨口調侃,沒想到竟成了一語道破天機,逼著羅真人迎客的小道童現出本像來了。

西門慶袖起葫蘆,徑自往松鶴軒而來,輕車熟路地打門道:“老前輩,我又來了!你再不開門,我就跳窗子進去了!”

話音未落,“吱呀”一聲,門開了,總算保住了窗子的貞潔。

西門慶大模大樣地踏步而入,一進屋先把葫蘆娃掏出來了:“不好意思,老前輩——只是隨口一說,你的童子就變這模樣了!”

羅真人大袖一揚,葫蘆娃從西門慶手中飛起,又變回了童子模樣。羅真人這才睜眼道:“看茶來!”葫蘆娃道童轉身去了。

西門慶滿面羨慕:“這仙術版的生化機器人,很難學嗎?”

羅真人又閉上了眼瞼:“周時即有巧奪天工之前輩,貧道此舉,只小術耳!”

西門慶眼睛在松鶴軒中一轉,馬上發現軒中一角的蒲團上坐了個老和尚,兩手合什,紋絲不動,不知道的人,很容易把他當成一件大形擺設。

“這老禿驢是誰?”西門慶求知若渴地問道,然後他馬上解釋,“對不住!這原話可是那二秦檜葉楓說的,害我跟他學壞了而已——那傢伙還管真人您叫老雜毛呢!”

那老和尚涵養極好,雖然被禿驢加身,卻絲毫不見煙火氣,一派與世無爭的宗師氣度。新晉老雜毛羅真人亦不遑多讓,坐得穩如泰山,就好象他跟二秦檜葉楓沒有任何牽扯一樣,語氣更是平淡得能滴出水來:“這位是五臺山智真長老。”

西門慶聽了笑道:“久仰久仰!早知道大德在此,就請智深師兄結伴兒來了!”

叫他禿驢,他不動;捧他大德,他還是不動——西門慶看著智真老和尚,很難相信這麼一個鎮靜的人,曾經被髮酒瘋的魯智深逼得無比狼狽過。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正是經歷過了發酒瘋的魯智深,這智真長老才修為更精進了一層,達到了現在不動如山的境界也說不定,誰知道呢?

西門慶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自顧自踢了個蒲團,舒舒服服坐了下來。松鶴軒中,僧、道、俗三人,正好呈一個等邊三角形。

智真長老終於動了,一開口就是佛號偈言:“阿彌陀佛!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本是一家人。”

西門慶心道:“老子信你就見了鬼了!如果真是一家人,你們幹嘛又弄來個穿越的二秦檜葉楓,給老子添亂?”

這時葫蘆娃送進茶來,西門慶張嘴就喝,他只擔心這些和尚老道跟他勾心鬥角地作怪,卻從不擔心他們在飲食裡下毒。

品過了茶,收走茶具,羅真人這才悠悠開口,言語中不失神仙做派:“鐵船有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