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既然人人都傳“山東西門慶,河北玉麒麟”,那麼盧俊義和梁山賊寇必有關通,身為大名府裡的頭號jiān細,盧俊義罪無可赦但是情有可原。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法律不過人情,盧員外這些年也替大名府的發展做出了不少貢獻,允你以家財來贖罪。
面對這披著“打黑”外皮的“黑打”,盧俊義自然不服,連聲喊冤。蔡氏見他桀驁,將他嚴刑拷打,盧俊義仗著一身jīng湛的內功捱了過來,換成普通人,早被打死了。
正當盧俊義以為自己已經是永墮奈何橋,再無出頭之rì的時候,突然有一天自己被從黑牢裡請入了淨室,還有大夫來替自己療傷。盧俊義當然不知道這是蔡氏想要包燕青的二爺,因此對他也愛屋及烏起來,還以為是自家把錢使得通透,自己離光明不遠了。誰知安心享受了沒兩天,因為燕青跑得無影無蹤,蔡氏白當瞭望夫石,老羞成怒之下,又把盧俊義毒打了一頓,鎖回黑牢。
這回,卻連牢飯都沒得飽吃了,幾天下來,一條龍jīng虎猛的大漢被餓得氣息奄奄。正當盧俊義快要被餓得骷髏死的時候,救星來了,梁山圍城,梁中書得知蔡氏私擒了盧俊義,夫妻兩**鬧一場。府中豪奴以夫人馬首是瞻,當然不會聽梁中書的話放盧俊義出來,但做個順水人情,賣老爺面子照顧盧俊義一二還是可以的。託梁中書的福,盧俊義總算沒有餓死。
就這樣,盧俊義在餓殍與微飽之間晃盪了不少rì子,思維掙扎在生死之間的yīn陽界裡,人還沒進閻羅殿,自己就先替自己的人生過堂了,所以,才有了與燕青重逢時的那一番懺悔。
盧俊義本來以為和燕青相見是自己交代後事的最後機會,沒想到這卻是得救的開始。有梁中書蔡氏的書信,有梁偉鎖、聞達、李成的主持,盧俊義終於從梁府後花園的私牢裡走出來了!
高興了沒有多一會兒,梁偉鎖就帶著聞達李成過來相見,三人言語中都很客氣,但卻異口同聲地表達著一個不容置疑的意思為了能讓梁中書早rì平安歸來,大名府盧家是必須要被掃地出門的了。
雖然盧俊義也知道,離開蔡氏坐鎮的大名府是自家最好的結局,但他還是一時間茫然若失。他從小在大名府根生土長,從來奉公守法,不敢行差踏錯一步,怎麼今天,就要被官府驅趕著背井離鄉了呢?天下茫茫,卻讓無根人飄往何處?
失魂落魄之下,盧俊義連梁偉鎖三人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燕青站在他背後,看著意志消沉的主人,心中無比的難過,想要把李固賈氏表裡為jiān的真相告訴主人,但話苗兒只是在喉嚨舌尖處亂滾,卻始終說不出來、不能說出來,不忍說出來。
“罷了!小乙,咱們走吧!”過了半晌,盧俊義心灰意冷地嘆出了一口濁氣。這聲長嘆裡,充滿了無可奈何的落寂,無處排遣的悲傷。
“是!主人。”燕青隨行在盧俊義身後,看著他傴僂著身子,用暮年人獨有的眼光留戀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一時間心如芒刺。
穿過大街,來到大名府最有名的翠雲樓下時,盧俊義停住了腳步,念著兩邊的楹聯道:“千里走單騎聞香下馬,四海使風帆知味停舟。寫得好哇!今天如果不進去聞香知味一番,盧某是過不得這翠雲樓的了!”說著,慢慢地踱進樓去。
小二哥殷勤地接了上來,一看是盧俊義,頓時大喜過望,熱情招呼道:“哎喲!盧員外!可有rì子沒見您了!您這是從哪裡出遠路才回來啊?這身上可有些邋遢了!”
盧俊義點頭笑道:“是啊!是邋遢了!是邋遢了!小二哥,邋遢人今rì自慚形穢,不敢往樓上雅座去,就在這底樓借半扇桌子吃碗麵,成不成?”
那小二還以為自己言語中衝撞了盧俊義,頓時一個小巴掌摑在自己臉上,求告起來:“哎喲!好我的盧員外!您大人不記小人怪,宰相肚裡種白菜,就莫跟小人的這張油嘴滑舌計較了吧?您老人家的邋遢,那是特立獨行,旁人想學還學不像呢!小人豈敢有小看之理?員外爺,您老人家樓上雅座請,拆了這翠雲樓,也要給您老人家搭張臺子出來!”
盧俊義一揮手:“不必了!我就在這底樓,熱熱的吃碗麵吧!份量不必太足,清淡些!”
小二手足無措,拉了燕青求道:“小乙哥,你是我的親爺叔!在員外面前替我求個情兒,饒了小的這一遭口無遮攔,回頭小的在佛爺爺座前給您求長命籤去!”
燕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二哥休慌!我家主人並沒生你的氣,只是一時有感而發。倒是你,還不催促著廚下做面去?若餓壞了客人,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