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南極仙翁似的,騎著馬狼狽而回。
聞達李成一見大驚,問道:“總管如何這般模樣!”
梁偉鎖苦笑道:“夜路難行,若不是半道上碰上了小乙哥,還要更加狼狽!”
說著,梁偉鎖使個眼sè,把二人拉入密室說悄悄話:“二位都監休得高聲,昨夜老爺帶我微服出城,去廟裡燒香還願,誰知就碰上了梁山西門慶,將我們捉了去!”
“什麼,恩相又被梁山西門慶給擄去了。”李成聽了一蹦多高,上一回他和梁中書一齊當了梁山的俘虜,往事猶自歷歷在目,洠�氳攪褐惺槁砩嫌種匚戮擅瘟恕�
梁偉鎖苦笑:“不但老爺讓西門慶捉了,連夫人也做了同命鴛鴦!”
聞達聽了一陣絕望:“完了,恩相一家既已遭擒,這大名府十九難守!”
梁偉鎖安慰道:“二位都監不必擔憂,梁山只是一股流寇,他們對佔據城池洠в行巳ぃ�髏徘旆盼一貋澩�埃�灰�勖腔ㄉ洗蠹矍��隙�蓯昀弦�槳玻 �
李成聞達心驚膽戰地問道:“賊寇開價幾何。”上次梁山要錢要米,把河北折騰得地動山搖,如果這回再坐地漲價,大家就得集體當了褲子跳漳河去了。
萬幸梁偉鎖道:“夫人私庫和盧俊義全家足矣!”
聞達李成聞言剛鬆了口氣,馬上又緊了起來,異口同聲問道:“夫人捨得!”
梁偉鎖幽幽地道:“再捨不得,刀架在脖子上,也就捨得了。”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大頭。
被大腳婆娘一棍打昏,醒來後的梁偉鎖愕然發現,自己面前赫然是另一個陌生的蔡氏,這個蔡氏面對比她更強勢、更狠毒的人時,竟然表現得比一般人更怕死、更懦弱,從前那個生殺決斷的女人,恍如隔世。
李成和聞達對望一眼,二人都點了點頭,便拍板道:“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去恩相府上,開了夫人私庫收拾錢財,開了黑牢放出盧員外,密密的把這事辦了方好,免得夜長夢多,若賊人那裡又起了變故時,豈不苦了恩相!”
梁偉鎖點頭:“私庫鑰匙夫人已交在我這裡了!”
三人急急出門,叫上候在軍門外的浪子燕青,一齊往梁府裡來。
進了府,梁偉鎖帶了聞達李成去開庫門,搬箱子,燕青徑自往梁府黑牢裡來,進監一看,只見昏迷的盧俊義形容枯槁,披頭散髮,被鎖在柱子上,可嘆天大的英雄,一遭橫禍,竟落魄如此。
燕青強抑著殺人的衝動,喝令著管事的梁府下僕解開了鎖鏈,不避汙穢,抱了主人出來到陽光下,想起從前風光,看著現在模樣,燕青悲上心頭,驀地裡放聲大哭。
溫熱的眼淚打在盧俊義臉上,盧俊義身子一顫,慢慢張開了眼,只是在黑牢裡關得久了,一瞬間陽光顯得無比刺眼,又趕緊閉上,但隨即身子一顫,因為他聽到了耳邊熟悉的聲音!!雖然是哭聲,但依然聽得分明,那正是與自己親同父子的小乙啊。
“小乙,是你來了嗎。”盧俊義強提一口氣問道。
燕青飲泣哽咽道:“主人,小乙來救你了,是小乙無能,讓主人這些天裡受了恁多的委屈!”
盧俊義慘笑道:“休說救命話啦,咱們家大業大,卻是尾大不掉,如今被人盯上,又能跑哪裡去,這豬啊,養肥了終究是要殺的,小乙,我今番必死,臨死前卻有一事放心不下,要當面求你諒我!”
燕青嗚咽道:“小乙幼失怙恃,主人於我有天高地厚的養育之恩,有事吩咐便是,何來一個‘諒’字!”
盧俊義握緊了燕青的手,長嘆道:“不,不,小乙,你聽我說,我盧俊義也算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自詡平生無愧事,死後也敢面青天,但這幾rì細思量,卻想起從前一事,頓叫我無地自容!!當年是我聽了算命先生的鬼話,只信你哥哥燕青羽會長大了妨主,於是將他強行從你父母身邊奪去送了人,從此再無音訊!!今rì身遭此劫,正是我盧俊義的果報,盧俊義,你這匹夫,你為了自家平安,便拆散人家骨肉,造下如此罪孽,佈施唸佛,又有何用,到如今,你的萬貫家財在哪裡,你的榮華富貴在哪裡,你的平安如意又在哪裡!”
燕青泣不成聲:“主人,不必說了!”
盧俊義掙扎著道:“不,我要說,今rì不說,就洠в性偎檔幕�崍耍�衣�∫遄雋蘇獾仁魯鰜恚�嬲媸喬菔薏蝗紓�蹦昴愕�鋦�閎∶�嗲啵�置骶褪且淠鈄拍愕母綹繆嗲嚶穡。〉艿軟'了哥哥,失了羽翼庇護,就是燕青啊,如今我想明此節,悔愧yù死,只盼能在死前見你一面,求你原宥一聲,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