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陣地被連窩端,早有逃過一劫的人連滾帶爬來給凌振報訊,誰讓凌振的駐地離炮手陣地最近呢?
凌振一聽他的心頭肉被人動了,那還了得?二話不說,提槍上馬,帶了自己從火藥窯子裡帶出來的一票兄弟“嗷嗷”叫著就往炮手陣地上撲來。
離得還遠,就到炮架子都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模樣了,正有一幫賊寇押著湯二虎、張四非等人上小船。炮架子倒了雖然心疼,但費點兒勁還能重豎起來,但深通砲術的左膀右臂若是被擄走了,凌振就得哭死重生之軍界千金!
轟天雷這一下連眼珠子都紅了,大喝一聲:“梁山草寇,留下人來!”拍馬挺槍,直衝了上去。
見凌振來得快,這些賊寇也慌了手腳,大部分人撇了小船,就跳進水裡去了,只有押著俘虜的那幾條船慌慌張張地吆喝著,一蒿點開,也不知是草寇心虛手忙腳亂,還是小船載了太多俘虜太過沉重,反正那船速慢得跟蝸牛一樣。
凌振見了大喜,指揮著弟兄們搶了幾條賊人丟下的小船,撐蒿搖櫓,鼓譟著直追上去,非把人搶回來不可。
前面的賊船雖然走得慢,凌振這班人卻也只是粗通水xìng,想快也快不起來,追了好久,才算勉強拉近了距離。
凌振見前面的賊船已經逃不掉了,心情大好,站在船頭大喝一聲:“前面賊人,曉事的快快停船,饒你們xìng命!否則攆了上去時,叫你們人人都死,個個不留!”
這時離岸已遠,凌振的大喝聲藉著水音,在泊子上回蕩,倒也威風凜凜。卻聽前面船上一聲長笑,然後有人便唱起歌來:“梁山泊裡獵天驕,英雄到此不相饒。排開羅擒猛虎,撒下香餌釣金鰲。”
歌聲中一人搶到船尾,朝著凌振拱手道:“是轟天雷凌振哥哥嗎?小弟阮小二,向哥哥拜揖!”自從梁山開了講武堂,阮小二是第一批進去的,也是學得最刻苦的一個,現在的他說話行事,與從前皆是大大不同。
凌振還沒有開口接話,卻聽左邊港漢裡櫓聲響,一群舴艋舟已經黑壓壓地撲了出來,船頭一條大漢,放聲豪歌:“老子生長在梁山,不怕王法不怕天。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凌振哥哥,小弟阮小五,奉西門慶哥哥將令,來請哥哥上山坐把交椅!”
見到有埋伏,凌振這寥寥無幾的船上人都亂了起來。卻聽右後方擊水聲大作,又有一排快船從水草深密處馳出,正好遮住了他們的退路。當先船上一條黑黝黝的漢子,只在腰間紮了個水裩兒,嘲歌道:“閻王殿上有虎威,七爺出手不空回。拍著胸前青豹子,一心要抓轟天雷!”
聽這三人歌聲,無不真氣深厚,內力了得。凌振暗暗心驚時,三人已是齊齊向他行禮:“凌振哥哥,阮氏三雄這廂有禮了!”
著滿泊是船,凌振心都涼透了,知道今rì已是插翅難飛。於是長槍一抖,激勵已經臉無人sè的眾人道:“今rì已陷死地,唯死戰而已!”
卻聽阮小二放聲長笑:“凌振哥哥差矣!你是西門慶哥哥心中的貴賓,俺們兄弟今rì前來,只是請客上山,實無相害之意,何須死戰?”
凌振愕然道:“三奇公子西門慶嗎?我在河南道上久聞他的大名,知道他快活林腳踢蔣門神,飛雲浦刀劈四帽花,孟州城血濺鴛鴦樓,是響噹噹的道上好漢這等英雄了得的人物,怎能重我一個小小的匠人?”
阮小二道:“凌振哥哥若有疑問,何不當面去問西門慶哥哥?我家哥哥言出如山,既然宣告絕不相害,凌振哥哥你還信不過嗎?”
凌振轉頭打量身邊船上諸人,卻見大家都望著自己,眼中滿是哀懇之sè,心中一酸,黯然想道:“罷了!罷了!這幫兄弟信了我,跟我出來,只是想圖個溫飽。誰知我今rì一敗塗地,又何必連累了他們?”
長嘆一聲,凌振擲長槍於船艙之中。
阮小二微微一笑,手一揚,一枝響箭破空而起,不多時一艘大船駛來,有人在船頭喝道:“梁山混江龍李俊、船火兒張橫、浪裡白跳張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迎接轟天雷凌振哥哥上船!”
在阮氏三雄的陪同下,凌振垂頭喪氣地上了大船。阮小二令旗招展,除了俘虜船之外,周圍小船四下裡退去,其分散離合,俱有法度,凌振得暗暗心驚:“這哪裡是草寇的做派?”
大船引頭駛進水泊深處,來到一處水寨,卻聽絲竹聲悠揚,迎賓樂聲中西門慶親自來接,凌振上了西門慶的座船,凌振的部下自有小嘍羅款待妖妃天下最新章節。
被西門慶攜手而行,凌振心頭作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