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點頭道:“愛卿有何議,速速道來。”
高俅道:“武將將兵,終有不測。臣在此保舉běi ;jīng留守、鈐轄大名府梁中書軍前掛帥,梁中書知人善任,智謀深遠,河北人馬兵強馬壯,對官家忠心不二,以此治世之文臣,統率英雄之虎賁,進剿青州叛匪,必如摧枯拉朽!”
蔡京聽了,捻鬚暗笑。要給慕容知府報仇,給自己的愛妾雪恨,若不用自己的女婿,旁人豈肯出死力?
徽宗聽了高俅的舉薦,龍顏大悅,笑道:“高卿以武將之身,大力舉薦文臣,可見公而忘私,真國之棟樑也!特賜玉帶一條,以彰卿忠。”
高俅急忙跪倒,撅起尻子大叫:“謝主隆恩”
徽宗又向蔡京笑道:“蔡卿,梁中書卻是你的女婿,今rì兩軍陣前,乃是風波不測之地,調他領軍,你可捨得嗎?”
蔡京慨然道:“老臣只知報國,不知有兒女私情!”
徽宗更是歡喜,拍案道:“好!我大宋文有蔡卿,武有高卿,文武賢良,盡集於一朝,何愁天下不寧,四海不靖乎?今rì寡人有興,退朝後,賜宴蔡卿府第,內官准備擺駕!”
朝堂上眾文武一聽,都露出豔羨之極的神sè。天子臨幸臣子府第,那可是無比的恩寵啊!蔡京也聽得呆住了,好半天后才顫巍巍跪下,謝主隆恩。
於是滿朝盡歡而散。帝姬在宮中打聽得了準信,回到府中,向花兒王太尉道:“徐寧已經要進天牢了,這回你得意了吧?”
花兒王太尉嘻皮笑臉地湊上來想摟帝姬:“全仗我的好姐姐作成!咱們又不要那徐寧的xìng命,只消他家獻了那副雁翎鎖子甲出來,咱們歪歪嘴,放他出天牢便是了。”
帝姬氣極反笑,拂袖揮開花兒王太尉的摟抱,恨道:“你以為天牢是甚麼地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罷了!嫁得你這紈絝,是我前世不修吧!”說著抹頭去了。
花兒王太尉哪裡把帝姬的抱怨放在心上?一想到寶甲將要到手,就禁不住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一邊盤算著今天晚上要弄些發大來遲的好藥,奉承帝姬歡心;一邊趕緊派人去徐寧家恐嚇孤兒寡母,只說徐寧惹了天字號的官司,九死無生。有好心人路見不平,yù拔刀相助,若想徐寧死裡逃生,須拿家傳寶甲來贖,那時這邊才有絕好的門路救命。
徐寧娘子得了威脅,魂驚魄動。她雖然知書識禮,但殊無應變之才,只好含淚給徐寧寫了書信,命家人連夜送往軍前,然後就是拜倒在佛前,虔心禱告。
花兒王太尉這邊,也在得意洋洋地給好朋友趙羽寫信,信中細說原委,讓他暗中盯緊了徐寧張清,在梁中書統兵到來之前,千萬別讓二賊給跑了。張清跑了也就算了,徐寧若跑了,讓他花兒王太尉到哪裡淘澄寶甲去?
徐寧娘子的家信雖然星夜而來,但哪裡比得上花兒王太尉假公濟私,走兵部的急遞?她這裡還沒到半路,趙羽那邊就早開封了。
趙羽看了信,拍案而起。小夥子雖然有一些紈絝之氣,但熱血還未冷,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這等鬼蜮伎倆,如何容得?當下回信破口大罵,把花兒王太尉數落得狗血淋頭,最後說若不迷途知返,就要跟他割袍斷義。
送走了信,趙羽兀自氣滿胸膛,發了一會兒呆後,趕緊派人去請徐寧張清。
徐寧張清到來後,趙羽開口便道:“兩位師傅,禍事了!”
一聽此言,徐寧神sè不動,只是委婉道:“監軍大人,軍中不可戲言,師傅二字,再也休提……”
張清卻同樣是年輕沉不住氣,追問道:“甚麼禍事?”
趙羽道:“我京中好友來了密信,說近rì城裡有流言四起,朝堂之上,更有御史彈劾二位將軍溝通賊寇,因此官家已經下了詔書,要來鎖拿二位將軍了!又說běi ;jīng留守梁中書即將前來統兵,他到任之rì,就是二位將軍就擒之時!”
“啊!”徐寧再不能鎮定,和張清同時跳起,二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徐寧一時間只覺得口乾舌燥,澀聲道:“我徐寧盡忠報國,此心可對天rì,如何就成了溝通賊寇……”
張清也道:“若治我東平敗陣之罪,我張清心服口服;但若說我兵匪一家,卻是死也不服!”
趙羽拍著胸脯道:“兩位師傅休慌!我趙羽是監軍,兩位師傅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哪裡有甚麼溝通賊寇?全是朝中那些人瞎了眼睛在胡說八道!我這就上奏表,替兩位師傅洗冤……只是徒兒我雖然認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