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饒,何以勸善?!”
帝姬“撲哧”一聲笑道:“罷了!罷了!說你痴,你就痴,為了身外之物,和一個奴才家計較甚麼?再說現在進剿呼家將,乃是國家大事,你我幫不上忙,卻休得添亂!”
花兒王太尉腆著臉來到帝姬身邊跪下,抱著帝姬的腿暱聲道:“姐姐!好姐姐!這幾天我睡裡夢裡,都想著那副雁翎鎖子甲。男兒膝下有黃金,今天我把我的黃金都給了你,你就成全了我的心思吧!”
帝姬被他合大腿一抱,頓時骨軟身麻,象徵xìng地掙了兩下,伸指在他額上一戳:“我一個女兒家,哪裡有那般大的本事?快放開手,我要安歇去了!”
花兒王太尉哪裡肯放?只是懇求道:“好姐姐,我的門下人給我獻上一計,只要姐姐擔待起來,往宮中去說那徐寧居心叵測,把他拿回京來,那副寶甲,還不是手到擒來?咱大宋那麼多武將,多徐寧一個不多,少徐寧一個不少,別人去了,說不定還能早rì蕩平呼家將呢!好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罷……”
帝姬奮然掙開花兒王太尉糾纏,嬌叱道:“好大膽!只為了一副甲,就想構陷大臣,耽誤國事,亂我趙家江山,你是何居心?若不是一rì夫妻百rì恩,我回了哥哥嫂嫂……今rì之事,切莫再提!”說著拂袖而去。
花兒王太尉被帝姬一言轟去魂魄,垂頭喪氣地出來,門下人接住,花兒王太尉哭喪著臉嘆道:“我那副雁翎鎖子甲啊!長上翅膀飛了!”
門下人七嘴八舌地道:“帝姬竟然不依?”
見花兒王太尉頹然點頭,便有人道:“花王莫灰心,小人這裡還有一計……”
當天夜裡,花兒王太尉便生起病來,飲食不進,一連三rì,當著帝姬的面,水米不沾牙。帝姬唬得魂飛天外,御醫招了無數,這些御醫事先被人吩咐了,都是哼哼哈哈,只推是才疏學淺,診不出病根兒來。
帝姬衣不解帶地伺候了三天,人都已經快崩潰了,這時心腹的通房大丫頭才上前跪倒道:“公主可知駙馬病因?”這丫頭從小服侍帝姬,用的還是小時宮中舊稱。
見丫頭話出有因,帝姬眼前一亮,急忙問道:“夫君之病所為何來?”
丫頭垂淚道:“還不是駙馬太痴迷那副雁翎鎖子甲?當rì公主不許他,小婢便見駙馬呆呆地站在那大rì頭底下,傷心了半天后自言自語道:‘今世得不了那雁翎鎖子甲,我還要這命做甚麼?’然後便自絕飲食到今rì。”
帝姬聽了,如五雷轟頂。
丫頭趁機痛哭道:“駙馬斷食,如今已是三天了,若過了今rì,餓出個三長兩短來,公主終身指望何人?一副雁翎鎖子甲,本是死物,焉能及得上公主與駙馬有情人長相廝守?現放著咱們家潑天的富貴,若連一副甲也弄不來,反傷了駙馬xìng命,夫妻情分上,公主於心何忍?”
帝姬淚流滿面,入房指著花兒王太尉,哽咽道:“罷罷罷!你就是我命中的天魔星……那副雁翎鎖子甲,我便允了你吧!”
此言剛出,花兒王太尉便把緊閉的眼睛睜開了:“好姐姐,可當真?”
帝姬恨道:“你先與我吃飯!”
花兒王太尉便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來——不是餓的,而是連躺三天,全身骨節生鏽——左右人等急忙扶住。花兒王太尉笑道:“既得姐姐許我,我還愁甚麼?拿酒來!拿飯來!拿菜來!”當下風捲殘雲,吃了個氣吞萬里如虎。
帝姬監著花兒王太尉吃了三天份量的飯菜,花兒王太尉再次臥床不起——這回卻是吃飽了撐的——帝姬這才放下心來,吩咐一聲:“抬我翟轎來,我要進宮!”
與翟轎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上面全是王府上這些天京中採風而來的流言——東昌府**張清,暗中勾結梁山泊,青州城下聯絡徐寧,貽誤兵機,遲延不進,坐養賊勢,自豐羽翼……
第二rì徽宗趙佶登朝坐殿,將龍書案一拍,喝問道:“那金槍手徐寧領了鉤鐮槍隊去破呼家將連環馬,本當應該早奏凱歌,得勝回朝才是!如今綿延時rì,空耗國帑,是何道理?”
早有蔡京踴躍出班道:“啟稟官家,皆因領兵大將勾結叛匪,意圖擁兵自重,方有今rì之患。”
徽宗怒道:“竟有此事?”
樞密院掌事的文臣道:“官家如若不信,這裡有證據!”說著呈上幾份物事,太監轉遞到徽宗龍書案上,趙佶定睛一看,先讚賞道:“好字!”
蔡京急忙打岔道:“官家且慢叫好!這些令諭正是梁山匪首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