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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有主人這樣欺負馬的道理?

可憐史文恭真冤啊!他哪裡知道照夜玉獅子當年在遼國時享受的待遇——往馬頭上裝撞角,這種近似於暗算的事情打死他他都想不出來,就算別人告訴了他,他也不屑於去做。

雖然照夜玉獅子在史文恭這裡受了委屈,不過一朝認主後永世忠心的戰馬還是很大度地原諒了主人——沒有撞角不怕,咱還可以用嘴去撕馬咬人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叨口新鮮人肉馬肉下來解饞,不亦快哉?

於是照夜玉獅子一邊嚥著口水,一邊馱了主人與盧俊義大戰在一處。這傢伙要玩陰的玩大的,所以一上場先壓抑了自己的實力,表現得中規中矩,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就跟被騸過的草泥馬一樣。

大將交鋒,講究個座上人鬥人,座下馬鬥馬,盧俊義騎的雖然也是北地駿馬,但比起照夜玉獅子來,卻顯得寒磣了許多。本來那馬見照夜玉獅子馬高馬大的,未戰先心怯了三分,但等一衝鋒,卻發現滿不是那麼一回事,對面那傢伙是屬空心大個蘿蔔的,雖然大,雖然白,卻沒用!

這一下盧俊義的馬可就抖起來了,向照夜玉獅子又踢又咬,做足了小動作。照夜玉獅子心裡一邊鄙夷“這都是哥當年玩剩下的”,一邊扮豬吃虎妝起可憐相,逗弄著那個小水坑裡扎猛子的無知傢伙。

興致勃勃地玩了一會兒,照夜玉獅子玩膩了,正準備現出原形,給對面一人一馬顏色看,嗬!沒想到史文恭把馬腦袋上判官頭一拉,玩起蝸牛戰術來了!

兩個人兩匹馬相距八丈遠,隔上個半天才湊近去交手一招,然後馬上飄走——照夜玉獅子此時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在電光石火間施展呀!

照夜玉獅子恨得牙癢癢,饞得癢癢牙,這一下它對主人從前的不滿都組織起了還鄉團捲土重來,舊不滿新齷齪兩股勢力一合流,更是轟轟發發,潛流洶湧,保不定哪一會兒就要沸騰了。

對照夜玉獅子來說,忠心是忠心,不滿是不滿,兩者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難道忠心了就不能不滿?發洩了不滿,就成了不忠心?天下沒這等道理——至少在馬兒的世界裡,沒有!

西門慶只顧安排人手盯人,卻沒注意到,史文恭座下照夜玉獅子的兩個眼珠子已經紅了。

寶馬都有烈性,當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要爆發了——雖然你是主人,但咱們做奴隸的也有起義的權利!

陡然間一聲長嘶,裂石穿雲,直入長空,兩軍陣上萬馬齊聞,無不驚嘶亂炸——這一聲長嘶,是萬馬之王發出的戰鬥檄文——但性之所起,雖萬千馬吾往矣!

盧俊義的座下馬首當其衝,更是幾乎嚇破了膽,它這才知道,自己剛才能耀武揚威,全憑馬王一時的客氣,自己卻把這客氣當運氣,現在報應來了!想也不想,盧俊義的馬一個猛回身,撒開四蹄就逃跑!

馬兒雖然都是驕傲的生靈,但這驕傲只在同一等級同一層次的馬群中生效,面對馬王的時候,它們依然會以謙卑來證明自己的恭順。所以,世上常有成群的駿馬,但馬群中卻只有一個馬王——哪一匹駿馬不屈的求勝心最強,它就會站在萬馬叢中的頂點上。

照夜玉獅子剛剛發飆,就見到自己的獵物突然跑了,它哪裡肯放?搖頭炸尾的,就要追擊上去——在跑之前,先貢獻二斤肉下來給哥漱口!

史文恭卻急了。自己和師兄正切磋到興頭上,卻冷不防的座下馬發了瘋,把師兄的馬驚走了,自己和誰打去?感覺到照夜玉獅子渾身攢勁兒,是個暴走的前兆,史文恭想也不想,伸手就勒緊了韁繩:“老實點兒!”

再看盧俊義時,卻見他的馬跑得飛快,已經快回到梁山前陣去了。史文恭心道:“師兄與我未分勝負,他怎的不勒馬回來?”

他卻不知,盧俊義不是不勒馬,是不捨得勒馬。盧俊義可不比史文恭在曾頭市一住十數年,見識過的好馬如過江之鯽,面對照夜玉獅子這樣的寶馬時都能保持平常心。要知道大宋缺馬,更缺良馬,盧俊義座下馬雖然比不上照夜玉獅子,但也是萬中選一、千里無雙的好馬了,盧俊義平時鞭子都捨不得加力打一下,更別說下死勁勒馬了。

史文恭和盧俊義是兩個風格,照夜玉獅子雖然更加寶馬,他也能下得了重手去勒。一勒之下,照夜玉獅子一聲驚嘶人立起來,眼珠子更紅更不滿了。

畢竟認主才兩天,彼此的脾性還沒有互相契合,因此才有這等不如意處。照夜玉獅子見到嘴的肉被主人生生給放跑了,委屈得再也受不了啦!當下前蹄落地後,弓著背轉了半個圈了,蓄足了力後猛昂頭,“唏律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