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盧員外!”畢竟這裡名義上還是天朝的壽張縣,西門慶並不想在這裡囂張,給江南與馬伸惹麻煩,所以這回他是真正的深藏功與名了。
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道:“甚麼東門新人,西門舊人的,卻在吾門前喧譁?”
這個聲音正是馬伸馬時中。但這時其音正大渾厚,與先前與盧俊義笑語時的疏狂豪放大相徑庭。
西門慶笑道:“先生差矣!先生高樂,笑語在前,吾輩隨驥尾,才喧譁於後此正是上行而下效,隱含了中庸之道也!”
反正循規蹈矩,對這位馬先生已經難以入藥了,西門慶索xìng飛揚跳脫一番,或許還有針砭之效。
西門慶本是胡言亂語,但只因為話中多了“中庸”二字,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竟把戲言當學術暗中深究起來,一時居然顧不上搭理西門慶了。
“吱呀”一聲,門扉展開,一人長身玉立迎門而出,卻是浪子燕青。西門慶哈哈一笑,拱道:“小乙兄弟,別來可好?”
燕青見是西門慶,強掩喜sè,便yù大禮參拜。西門慶早已搶先扶住,笑問道:“此間安樂否?”
一聽之下,燕青冰雪聰明,早已瞭然於心,應聲而答道:“小弟思蜀之心久矣!”
兩個人俱是哈哈大笑,燕青又與焦挺互相見禮,然後請眾人進院。
一進月洞門,先見庭中兩人倚桌並坐,盧俊義依然是員外打扮,身量倒比初見時略胖了些,看來這些rì子心寬之餘,自然體態發福;另一人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儒生,面相清矍,二目有神,一看就是油炸不透的硬骨頭屬xìng。此時他見西門慶飄然而進,冷哼一聲道:“好個西門故人,安敢以譎詐言語來戲我?”
馬伸到底是學問大家,西門慶的胡八道,忽悠他一時,蒙不了他一世。略一轉念,就明白了這小子是在滿口胡柴,徒亂人意,因此馬伸對西門慶的印象更加大大惡劣起來。
西門慶決定今天不裝孫子了,要改用以毒攻毒的逆向療法,因此理直氣壯地道:“馬先生此言又差矣!中庸之道,博大jīng深,所悟縱有賢愚深淺之別,但怎能先入為主之下,就臆指他人為譎詐之言?”
馬伸聽了,不氣反笑,向西門慶搖頭道:“你一個編外之民,如何也敢大談中庸之道?豈不謬矣?”
西門慶心:“這馬先生罵人不帶髒字兒,不我是山賊草寇,一個‘編外之民’就全有了!”心中不服不忿不樂意之下,無論如何要替“編外之民”們出口冤氣,於是亢聲反駁道:“聖人治學,只聞有教無類,不聞因人廢言!”
馬伸聽得此句倒雄壯,不由jīng神一振,喝道:“爾流於山澤,疏於王化,又從何處得悟中庸之大道?”
西門慶心中叫苦:“穿越之前,我中庸只看了幾句,就昏昏被催眠了看都沒看全,哪裡能悟什麼大道?不得,只好跟領導學扯蛋!”
於是西門慶把嘴巴一咧,才要再次胡八道。這正是:
yù請麒麟伏神將,先搖口舌儒生。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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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燕青出馬
() 論真實學術;西門慶比馬伸差遠了;只好似是而非地信口開河。~ ;~
“如今之世。。貪官在上;上到三十六重天堂;玉皇蓋樓;貪官樓頭做壽;民眾在下;下到一十八層地獄;惡鬼開礦;民眾坑底倒煤。苟生於此頹世;貧者貧;富者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貧者恆貧;富者恆富;努力亦永無出頭之rì;方才令人絕望。。當此時;有疏於王化的編化之民流於山澤;揭竿而起;替天行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此何謂也正是秉天地之綱;立生民之命;懷虎狼之心;做慈悲之事;竊堯舜之詞;背聖賢之道!其似官也;少尸位素餐而多果敢決斷;其似民也;少奴xìng教條而多銳氣反抗;如此勾連天地之間;正合中庸之道!大道本無方;能證道者;不唯草堂泉清石冷之高士;亦有山澤月黑風高之野民!”
聽得西門慶這一番急中生智的說辭;馬伸一時間反倒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苦於一時引不出經據不出典來。畢竟馬伸還不是那等死讀書、讀死書的腐儒;只要有五個大錢;就能把良心往臭胳肢窩裡一挾;從此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他在梁山腳下住了這幾年;梁山行事如何;耳聞目睹;深有所知。
想不到西門慶今rì拋了低聲下氣後;居然口舌如此鋒利;馬伸氣結之下;袍袖一拂;起身冷笑道:“想不到強詞奪理;最後也能自圓其說_!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