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把盞,而是向晁蓋道:“天王哥哥,小弟亦有一事相求。我二哥武松,在二龍山與官軍數度交戰,兄弟我有些放心不下,因此想要向哥哥乞假一行,去青州探視探視,還望哥哥照準。”
晁蓋聽了點頭道:“既然四泉兄弟如此說,小兄我自然從命。只是兄弟在孟州江州都做出了天大的事,此番下山,務求小心。”
吳用便道:“四泉兄弟若上了二龍山,可與二龍山幾位頭領訂立盟約,大家守望相助,也是一樁美事。”
西門慶笑著拱手道:“假亮先生果然是足智多謀,西門慶受教了!”
筵席吃畢,公孫勝依舊做雲遊道士打扮了,腰裹腰包、肚包,背上雌雄寶劍,肩胛上掛著棕笠,手中拿把鱉殼扇,一派高人風範;西門慶背起兩口rì月刀,在自己臉上做了些手腳,隱去本來面目,二人結伴下了梁山。眾頭領相隨送行,直送過了金沙灘。這時宋江腦袋上裹著絹帕,也趕來湊熱鬧,雖然言語不便,但他拉了公孫勝的手,那眼淚真如及時雨一般滾滾而落,旁觀者無不點頭,都讚歎道:“公明哥哥恁的好義氣!”
公孫勝心中亦嘆道:“若非我從驅邪一事上,穿了你的本來面目,今rì連我都要被你這兩行眼淚給迷惑了!若世上真有千年狐妖,倒還是你的道行更深厚些!”
在另一邊,西門慶拉了焦挺、呂方、郭盛,密密囑咐:“我此去二龍山,少說也得七八rì。你們在梁山,卻需保護好黃文炳,莫要叫他吃了旁人的明攻暗算。”
焦挺、呂方、郭盛忍不住向旁邊的宋江那裡瞄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分別在即,晁蓋一手拉了西門慶,一手拉了公孫勝,叮囑道:“四泉賢弟武功高強,智謀出眾,此去二龍山,我是不記掛的。倒是一清先生,不知怎的,我心上卻有些牽掛。若不是老尊堂在上,晁蓋不敢阻當,絕不容先生回薊州去。說不得,便在此與一清先生立約百rì之外,專望鶴駕降臨,切不可爽約。”
公孫勝心道:“rì後的梁山,還不知會變成甚麼模樣!回不回來,連我也無法預期了!唉……”
當下長嘆一聲,反握了晁蓋的手道:“貧道這些rì子,承蒙天王哥哥赤誠相待,此間一別,貧道亦是難分難捨。臨行之前,貧道還有一言相告。”
晁蓋聽了便道:“一清先生有話便請說來,晁某人無有不允!”
公孫勝拉了晁蓋和西門慶,向前緊走幾步,離送行眾人遠了些,這才低聲道:“天王哥哥,今rì之梁山,雖然風生水起,卻也是暗流洶湧。或許哥哥義氣豪爽,一時還察覺不到,但哥哥且記,rì後行事,務要多幾個心眼,有事多同四泉兄弟商議,必少差錯!”
晁蓋雖然有些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但見公孫勝面sè鄭重,還是點頭道:“晁蓋受教了!”
這時,吳用趕了上來,笑道:“分別在即,一清先生有甚麼金玉良言不明說,卻要在揹人處說話?”
公孫勝聽了怫然不悅:“豈有此理!貧道修的是天心正道,行事但得無愧於心,豈有揹人之理?”
西門慶也道:“假亮先生多心了。一清先生只不過說起家中老母年邁,一時感慨,有感而發罷了。”
吳用聽了,蹴然改容道:“如此卻是吳用的不是了!一清先生既然放心不下老母,何不將帶幾個人去,一發就搬取老尊堂上山,早晚也得侍奉。”
公孫勝道:“老母平生只愛清幽,吃不得驚唬,由此不
敢取來。家中自有田舍山莊,老母自能料理。貧道只不時去省視一遭兒,便是為人子的孝處了。”
西門慶也道:“薊州此時屬遼國,若只一清先生一人,關卡自然易過,但若接了老母,一路之上,遼國巡騎不斷,如果老人家因此受了驚恐,甚多甚少?”
吳用聽了打躬道:“一清先生和四泉兄弟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專聽尊命,只望早早降臨為幸!”
公孫勝還禮。晁蓋這時命小嘍羅捧出一包裹盤纏相送,公孫勝也不推辭,取來打拴在腰包裡,打個稽首,別了眾人後邁開腳步向北,往薊州去了。
西門慶、晁蓋等眾好漢目送著公孫勝的身影漸漸去遠,然後西門慶說道:“一清先生已去,小弟也便告辭,眾家兄弟這便請回去吧!”
晁蓋等人都道:“兄弟一路小心!”這正是:
只因孝悌離水泊,方得龍虎會風雲。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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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下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