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同流合汙之輩,所以成了縣裡貪官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受盡了排擠。小弟有時勸師傅,上下左右都是豺狼虎豹,這都頭做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就手丟開,去***,心上也得清淨誰知,我師傅卻自有一番道理!”
“哦?”西門慶好奇起來,“他怎麼說?”
朱富道:“我師傅說,他在都頭的位子上多受一天氣,沂水的父老鄉親們就少受一天制。若他撒手走了,換一個豺狼禽獸來坐這都頭的位子,沂水眾父老鄉親們的血只怕都要被這些賊子們殺盡了!”
西門慶嘆道:“想不到沂水這麼一個小地方,除了鐵牛大哥、朱家兄弟,還有這麼一號英雄人物!這位李雲哥哥為了百姓甘願忍辱負重,當真是xìng中自有大光明的佛心赤子!只恨西門慶不得一見!”
朱貴道:“在我背井離鄉之時,李雲雖然做了兩年多的都頭,但還是一貧如洗,連個老小都娶不起。兄弟,這幾年李雲娶妻了沒有?”
朱富便苦笑道:“我這師傅不得縣中富貴人青目,家徒四壁,哪戶人家願把女兒嫁他?不過我師傅卻也硬氣,他眼裡還真不下縣裡那些淺薄人家,因此從不著急,只是隨緣渡rì,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飢,鎖上門也不怕餓死小板凳。晚上躺在被窩裡,更不用聽枕頭風吹著要他去貪贓枉法收黑錢,官匪勾結做歹事’他如此這般的逍遙自在,我這做徒弟了也只好乾瞪眼,勸是勸不回的!”
朱貴聽了嘆道:“數年不見,他還是和從前一樣!”
西門慶也嘆道:“若非其人如此倜儻,朱富兄弟殺戮了三條賤狗xìng命之事,他如何肯包容?”
朱富道:“正如四泉哥哥所言。李雲師傅來小弟店中,語氣中特意點醒了小弟,最後更教小弟滿縣裡散佈荒謬的謠言,今天說那三隻狗是東城的和尚殺的,明天說那三隻狗是南城的道士宰的,後天又說案子是北方來的契丹人做的,亂七八糟之下,便是有一天有人說三隻狗是小弟殺的,只怕那公堂上的昏官謠言早聽得煩了,先入為主之下也只詐小弟百十貫買命錢就此了事!”
眾人聽著,無不深感荒謬,但卻漸漸笑不出來。
西門慶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這位李雲都頭,倒還是智勇雙全的人物!”
朱富道:“我師傅若是有勇無謀,如何能同滿城的貪官汙吏去周旋?”
眾人聽了點頭,西門慶便停下了酒,對大家說道:“沂水縣裡既然有這麼一位英雄都頭,咱們弟兄行事時,卻須得小心謹慎。萬一惹出是非來,對上了這位李雲都頭,豈不讓他難做?也帶累了朱富兄弟!”
朱富聽了暗暗感激,心道:“三奇公子果然氣宇寬宏!他威鎮山東八府,江湖上英雄說起來誰不欽佩?今rì只因敬重我師傅是條好漢,就寧願收斂鋒芒,隱在暗處,以退讓我師傅一時如此雅量高致、胸懷滄海之人,最後必然能做成大事!”
想著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唉!若不是我已經有了妻子兒女的拖累,我也願意跟著這位四泉哥哥上梁山,省了受這世上貪官汙吏的多少鳥氣!”
正遺憾時,卻聽朱貴問道:“四泉哥哥,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便請你吩咐了吧!”
西門慶道:“朱貴哥哥剛剛回家,你們兄弟久別,定然有說不完的話,你且留在這店中同親人敘舊,楊林兄弟是錦豹子慣走山林,今晚就和我上這沂嶺走一遭兒!”
朱貴聽了,便急道:“四泉哥哥說的是甚麼話?安有你們走動奔波,我卻在家中坐地之理?天王哥哥和宋江哥哥的將令,卻是交給小弟的,小弟正當出力,怎能坐享其成?”
西門慶聽了笑道:“朱貴哥哥不必著急。小弟我和楊林兄弟過沂嶺去探鐵牛大哥,哥哥和朱富兄弟卻需在這裡僱兩輛能趕遠路、有車廂遮擋的大車,我自有用處。”
西門慶這一定計不打緊,有分教:
沂水嶺上殺四虎,梁山泊裡引雙雄。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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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八月十五
() 書著就是爽!
【】聽到西門慶要自己去僱馬車,朱貴丈二的鱷魚摸不著頭腦,奇道:“四泉哥哥用馬車做甚麼,”
西門慶解釋道:“若鐵牛大哥接了老孃回來,光天化rì之下揹著老太太行走,豈不引人注目,有兩輛馬車,一路行得安穩不說,先便避了多少人的耳目,”
朱貴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還是四泉哥哥想得周到,我叫我兄弟仔細去辦就是,,這趕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