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之外,又足尺加三,當下向黃文炳投以讚賞有加的一瞥,點頭道:“通判之言,正合吾意!”
一行數十人,拖槍曳甲地來到蔡府門前時,遠遠就見府前把門的家丁跳了起來,將府門推得八字大開,暢通無阻。
蔡九知府心下大喜:“這門上的小廝,今天卻有眼sè!”當下連連催馬,馬不停蹄,直馳進自家門裡去,眾護衛也跟著一湧而入,然後就聽身後“轟隆隆”門軸響,那兩扇厚實的朱漆大門板已經緊緊閉合起來。
蔡九知府聽著“格噔噔”門閂閂上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從馬上慢慢地爬下來,拍拍心口道:“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難化為塵。阿彌陀佛!此時這顆頭,方是我的了!”
聽知府大人大發感慨,黃文炳正yù湊趣,卻聽旁邊有人搶著介面道:“知府大人此言差矣!卻不聞走馬崎嶇,常能無事;放韁平野,最易失鞍?知府大人貪瀆不法,萬民憤怨已深,即使回到家中的深宅大院,但無妄的天雷早已臨頭擱著,縱有金城湯池之固,又濟得何事?”
此言入耳,蔡九知府和黃文炳盡皆吃了一驚!急轉眼時,卻見前方廳廈之下,站著一個青年公子,修眉入鬢,似飛千層劍戟;利眼生光,yù卷萬重波濤,僅僅是在那裡隨隨便便地一站,就給人一種氣吞萬里如虎的感覺。
黃文炳心下大驚,連退三步,蔡九知府卻猶自問道:“你是何人?我家中怎的從來洠Ъ��悖俊�
那人笑吟吟地抱拳拱手:“在下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三奇公子西門慶,如今在梁山泊坐第五把金交椅的便是!”
蔡九知府聞言,恍如旱天里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霹靂,魂飛魄散間,身子便想軟倒在地,幸好身邊是馬脖子,趕緊抱住,這才勉強支撐不倒。~悠bsp;就聽一聲梆子響,兩下耳房中,旁邊假山頂上,早有密密麻麻的刀劍弓弩擺佈了出來,耀眼生光,得蔡九知府和黃文炳心上生寒。
蔡九知府的貼身護衛頭兒一聲吆喝:“保護大人!”話音未落,就聽“咻”的一聲,天外一箭飛來,從這出頭鳥的左太陽穴shè入,右太陽穴穿出,一雙受到大力壓迫的眼珠子走投無路之下,不得不從眼眶裡奪路而逃,兩顆眼球迸飛之時,水晶體濺得四處都是,當場斃命。
“吱呀”一聲響,賽仁貴郭盛鵲畫弓第二次拉滿,冷笑道:“當年白袍薛禮三箭定天山,卻不知今rì誰來做這第二箭之下的亡魂?”
被水晶體濺了一臉,蔡九知府肝膽yù裂,再被四下裡殺氣一蒸,更加抵擋不住,這時卻聽西門慶冷笑一聲,喝道:“拋下兵器,降者免死!”這一聲對已經魂飛魄散的蔡九知府來說,無異於救苦救難的綸音佛旨,雖然他洠в斜�骺膳祝��茲闖�⒚�俚納磯斡胱鷓希�故喬岫�拙儼恢�瘓跫洌�嘆胖��丫�撬�ス虻兀��派�艫潰骸跋鹿俳�葜��痰謎攏�附蕩筧耍 �
蔡九知府身邊的護衛從人,被鋒兵利箭指著,早已心中忐忑,現在到知府大人已經身先士卒地做了識時務的俊傑,心中無不是如同去了一口大釘一般,再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大家爭先恐後地扔掉手中盾牌刀槍,撲翻身拜倒在地,異口同聲獻媚道:“大人,我等亦願降!”
幾十個解甲之人中,唯有一人立而不跪。
西門慶笑了笑,向其人道:“想不到白刃臨頭,還有這般出尖之人卻不知這位有尿的好漢尊姓大名?”
黃文炳雖然身子顫抖,但依舊昂然道:“本人雖然是樗朽之才,亦任一州通判,豈肯輕易跪賊?”
呂方橫眉大喝道:“好膽!”指上一用力,弓弦又“喀吱吱”絞緊了些。那追魂的絃音聽在跪著的眾人耳朵裡,無不膽上生冰,黃文炳下頷上一滴黃豆大的冷汗終於禁不住自身的重量而滴落,但身子卻挺得更直了些。
西門慶急忙衝呂方那邊豎起食指搖了搖,然後笑著向黃文炳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黃文炳黃大人!嘿嘿!只可惜呀,大人方才的慷慨陳詞之中,少說了一個‘曾’字亦曾任一州通判!是不是?前通判黃文炳黃大人?!”
黃文炳一聽,心口上好似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他的臉sè本來已經被四下裡的殺氣逼得慘白,此時更是白得如同雪上加霜一般,殊不似人sè。
西門慶不再理他,翻回頭卻對蔡九知府冷笑道:“蔡得章啊蔡得章!想不到僅僅是你手下一個革職的通判,都敢這般跋扈!”
蔡九知府摘下頭上官帽,連連叩頭,頓地有聲,急著嗓子辯解道:“回大人的話,這黃文炳,卻不幹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