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聽了,雖然勉強勒回了戰馬,但心中卻大大不受用起來,背地裡思忖道:“你這廝和那王煥,強殺也只不過就是兩個過氣的節度使,周爺我卻是官家身邊隨朝伴駕的車騎將軍,憑什麼這一場戰事,要你們來做主。”
眼角睥睨著楊溫,周昂越想越是不忿。
就在這片刻間,梁山人馬皆退出官軍弓箭shè程之外,眾官兵剛想鬆一口氣,冷不防梁山隊裡又一聲鑼響,所有的燈球火把一時齊滅。
這一下突如其來,卻讓官軍陣上指揮的楊溫、丘嶽、周昂齊齊吃了一驚,眼看對面突然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三將不由都jǐng惕起來,,“這幫草寇在弄甚麼玄虛。”
黑黝黝的梁山陣上,有呼喝聲如暗cháo湧起,其聲越來越大,驀然間又一聲鳴金響,火把齊燃,突然從極黯時刻轉化成了焰之明光,倒叫眾官兵的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忍不住就那麼眨了兩眨。
就在這眨眼的瞬間,眾人兩眼一花,只見梁山陣上已經湧出一員大將,其人輕盔細甲,銀槍白袍,身邊除小嘍羅打著火把外更無旁人遮護,,洠У戎詮儔�從�齺恚�圖�私��瓜蛘獗咭恢福�邢�潰骸傲荷轎髏徘煸詿耍�母齦襾磧胛揖鮃凰勒健!�
這一下,眾官兵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西門慶啊,這就是如今讓聖天子龍顏震怒的天下第一大寇啊,傳說此人乃是轉世天星下凡,能文能武的,比當年的包拯包相爺和狄青狄元帥加起來也差不了多少,無數人前來進剿梁山,就是被這個人又打又拉,,殺的殺了,降的降了,捉的捉了,放的放了……弄得天朝損兵折將,提到西門慶三個字,樞密院的大佬兒們腦仁兒都疼,蔡太師、高太尉他們牙根兒都癢癢。
如今,這個天下第一大寇不知暈了什麼頭,竟然輕兵獨騎,跑到自家堅陣前招搖過市來了,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無數官軍的眼珠子都亮了,在他們看來,這黑燈瞎火中摸上來的西門慶,簡直就是一塊大大的肥肉。
周昂是所有放光眼珠子裡最亮的那一個,這人使一柄開山金蘸斧,腦子也跟斧頭一樣板結成一塊,這時利令智昏之下,更加只剩了一個念頭,,“拿住了西門慶時,就是潑天的富貴。”,,這時心頭火熱之下,哪裡還顧得上理會你甚麼羊瘟亡販,周昂提了大斧,大喝一聲:“西門慶休走,我來戰你。”戰馬起一道電光,早搶出陣來,直取西門慶。
西門慶拍馬挺槍,反衝上來和周昂戰在一處,十數合後,丘嶽在陣後心道:“西門慶這廝名頭雖大,槍法卻屬平常,若是再鬥些回合,必然被周昂活捉了去,,我和他本是御前平起平坐的將軍,如若被他奪了這場功勞,功名位列豈不將蓋過了我一頭去,那時我見了這莽夫,還要躬身行禮問安,真真是愧殺人也,哎呀呀,,不行,成就絕世奇功,這莽夫不配,活捉西門慶之人,理當是我。”
想到動心處,丘嶽將馬一拍,提刀躍馬而出,大叫道:“周兄弟休慌,我來助你。”聲到人到,“噹啷啷”大刀上刀環響亮,已經是向著西門慶連進快招。
周昂氣得鼻子都歪了,,老子正打得手順,眼看生擒這西門慶就是手拿把掐,你丘嶽上來湊什麼熱鬧,怕老子立功,這吃相也忒難看了吧。
恨上心頭,當下大斧一起,卻把丘嶽的大刀推搪出圈外,口中猶自大呼小叫:“毬大哥小心,西門慶這廝槍法了得,莫被他傷了。”
兩個人各要爭功,大刀闊斧十招裡八招倒是在彼此牽制,剩下的兩招西門慶似乎被壓制得左右支拙,只辦得遮遮擋擋,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功,洠в謝故種�Α�
眼看西門慶越來越抵擋不住,這時這位天下第一大寇就耍起了流氓,大叫道:“小的們齊來。”梁山小嘍羅們聽了一擁而上,把丘嶽、周昂圍在垓心。
丘嶽、周昂都是勇冠三軍的猛將,雜魚蝦米再多,卻哪裡放在心上,何況西門慶手下這些嘍羅也太不爭氣,雖然把二將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一個個口中吆喝得震天價響,但卻只是在jīng神上支援西門慶,誰也不敢捨身破命地衝上來,抖一抖傳說中梁山奮勇敢戰的威風。
雖陷重圍,但丘嶽、周昂卻是jīng神抖擻,勇氣倍加,不約而同地想道:“西門慶這廝已是黔驢技窮,再加一把力,就擒下此人了。”一時間刀斧交加,彼此都想把對方擠出去,西門慶在旁邊兢兢業業地演著配角。
楊溫本來因周昂、丘嶽的擅自出戰而氣得五內生煙,,王煥已經苦口婆心地交代過了,梁山猛人太多,臨陣鬥將只怕自家要吃虧,因此還是穩守陣勢,只待車絞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