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爽爽利利一把骰子擲下去,一刀兩段便是!可若用這法子,小弟心下卻是……”
阮小七便肯求道:“教授,你是個智多星,便重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兒,只要不礙著四泉哥哥的xìng命,咱們兄弟前邊便是刀山劍林,也去闖了!”
吳用聽著,怫然不悅,驅馬離開阮氏三雄身邊,恨聲道:“你們啊!講武堂卻是白上了!全不識我計中妙處!哼!離了你們,難道我便不能施計不成?隨便吩咐幾個小嘍羅,這事也辦得成了!”
來到幾個小嘍羅頭目馬側,吳用低聲叮嚀幾句,那幾個嘍羅連連點頭,急急催馬,搶先去了。
著吳用的背影,阮小七嘀咕道:“講武堂中,四泉哥哥教俺們認的不是字,是做人的道理!就算書讀得再多,若連一點人心都洠в校�種蹈銎ㄓ茫浚 �
阮小二厲聲喝止道:“小七!你說的是甚麼話?”阮小七低頭不語。
阮小五便道:“吳先生這計,關係著四泉兄弟的名聲xìng命,卻不是擲骰子作耍的。咱們且和天王哥哥、四泉兄弟商量了,聽他們示下!”
阮小二阮小七都點頭,趕緊催馬來到晁蓋、西門慶身邊,將吳用之計低聲說了。阮小二最後道:“若咱們梁山真使出這等手段,也吃江湖上好漢笑話!四泉兄弟名聲掃地且不說,若五年後應了誓,那可如何是好?”
阮小五阮小七也道:“還請天王哥哥發道將令,阻止軍師行事為好!”
西門慶卻道:“軍師此計,為的是請宋江哥哥上山,光大我梁山水泊。若仔細想想,軍師此計與西門慶之誓言,並無衝突之處請宋江哥哥上此船,卻請兩個公人上彼船,彼船到水泊深處,艄公卻把船上暗塞拔開了,放水進來,那船便沉。這兩個公人模樣就不象個識水xìng的,到時自是一淹便死,我們梁山兄弟卻是誰也洠в屑右桓�竿返剿�巧砩先ト鞝艘粊恚�炔晃ナ模�忠�肆礁齬�藊ìng命,宋江哥哥別無選擇,只能上山和咱們抱成一團,軍師好算計!”
晁蓋卻沉聲道:“兄弟,此事即使不關係到五年後你的xìng命,卻也於你江湖上名聲有累!你青年成名,多少人眼紅妒嫉?小人們眾口鑠金起來,甚麼臭屁放不出?加亮先生畢竟是文士出身,江湖走得少,想不到之處,也是有的!但我晁蓋卻不能讓他這樣做!”
西門慶拉住了晁蓋,緩緩搖頭:“天王哥哥,但得宋公明上山,我那點微末名聲,又算得了甚麼?阻止軍師施計事小,若因此讓軍師寒了心,沮了意,同咱們梁山山寨生出離心來,卻當如何是好?哥哥卻不可因小失大!”
晁蓋和阮氏三雄聽了默然,但心中都是對西門慶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等不計較個人得失,全心為山寨打算的義氣男子,世上僅此一人而已!
西門慶一錘定音道:“眾位哥哥兄弟,此事再也休提!便任憑軍師行事!”說著,轉頭向那輛油壁車了一眼,心中暗暗冷笑道:“無用吳假亮雖jiān,安能及得上宋江之詐?他那算計,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徒增人笑耳!”
油壁車中的宋江,一邊在車視窗同花榮敘著別來諸事,一邊暗暗觀察著梁山諸頭領,那眼光從未離開智多星吳用一刻。吳用遊說阮氏三雄,又吩咐小嘍羅,阮氏三雄又到了晁蓋、西門慶身邊商量,諸般情形,全被宋江瞧在眼裡。
雖然聽不到他們言語,但宋江將心比心之下,還是低低吩咐張千李萬:“二位端公,咱們上梁山時,你們卻要和宋江寸步不離!我試過的菜,你們才可以下箸;我親手斟出來的酒,你們才可以舉杯;便是上茅廁,咱們三人也當同行同止你們可記清了?”
張千李萬連連點頭,齊聲道:“全憑押司大人救命!”
宋江安撫他們倆幾句,便探頭從車窗邊向吳用那裡一張望,正好吳用也向這邊一眼飛來,二人對視,微笑點頭。待目光轉開之後,宋江心中便是一動:“這吳軍師,雖然相交不深,但觀他行止舉動,倒與我是同類人!”
吳用在馬上也是心中感慨:“這宋三郎,眼光中都是深意,比起我吳用來,更加內斂得多!我吳加亮也自見過無數豪傑,但能令我動容者,唯公明哥哥一人而已!如此知音,若不賺上山來,豈非生平憾事?卻不知此刻,梁山泊邊上,那載客的漏船準備得如何了?”
百里路程,輕車快馬,不多時即至。待到了朱貴酒店,眾好漢甩鐙下馬,從車中扶出宋江和兩個公人。朱貴親自引著,到酒店後面坐船。
只見綠楊蔭裡,卻只泊著十數只小船,大船一隻也無。花榮便不悅道:“宋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