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這般討債,也真成天下奇聞了!”
西門慶聞言,亦搖頭嘆息道:“天下奇聞?只怕未必!小弟地府還魂時,在那三生石上,到後世民工多有以跳樓為討薪要債之手段,卻也是司空見慣,又何足為奇?”
吳用愕然道:“民工?那是甚麼東西?”
西門慶微微一笑:“在哥哥這般高士眼中,民工自然不是東西言歸正傳,這東京,小弟可去得嗎?”
未等吳用說話,聚義廳中,眾好漢早已轟雷一般叫喊起來:“去得!去得!”
阮小五更是大叫道:“若西門慶兄弟去不得,天下還有去得之人嗎?好傢伙!西門慶兄弟也不用祭祀神將,只聽了你剛才那一番妙話兒,咱短命二郎就心底生寒,欠軍師的那些錢,我今天以後,連本帶利,趕緊還了,否則,還不知道軍師又要怎樣拉了西門慶兄弟編派我呢!”
眾好漢聽了,更是鬨堂大笑。晁蓋便笑道:“軍師那般急智,都盤詰你不住!四泉兄弟如此隨機應變,天下足可去得!卻不知兄弟何時起身?”
西門慶拱手道:“回稟天王哥哥。今天不算明天算,小弟今rì收拾好一切,明rì一早,便起身上dì ;dū走一遭兒!”
當下聚義廳中,眾好漢都散了。西門慶身邊自聚攏起一堆親近的弟兄,西門慶交待了焦挺、呂方、郭盛、陳小飛幾句別後要注意的事體,便自回後寨,收拾打包一切,準備第二天遠行。
月娘同小玉、玉簫幫著西門慶整理行囊。西門慶見她雖默默無言,但臉上關切之sè,卻是難以自掩,便攜了她的手笑道:“我此去,少則一月,多則月半,自然就平安歸來,你何必替我擔心?”
月娘見兩個丫環不在室內,這才伸手抱住了他腰,悠悠道:“我知道,我不該勸阻你們男人家義氣上的事。我只盼你,好生去了,好生回來!莫要爭強鬥勝,生出別事來!”
西門慶聞言,只是微微笑了笑。他也不說話,只是拉了月娘的手,來到供著李嬌兒靈位的小房間。
西門慶靈前上了三柱香,這才慢慢道:“月娘,今rì東京之行,我一番工夫兩番做,還要了結一件昔rì的舊事!”
第二rì,西門慶背了包裹,藏了兩口rì月刀,執了個測字算命的布招兒,直下樑山而去!這正是
三王柳下憶滄桑,驍騎鐵營拋流光。
鳴鏑橫飛燕青羽,紅旗漫卷風嘯狂。
見賢可曾思齊列?沙蟲何能御龍王。
流水落花一chūn去,年會高歌笑盡觴。
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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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章 汴梁道
() 離了梁山,西門慶暗中高興,卻想道:“前rì宋江離山時,眾家兄弟只送他過了水泊,就不再送了,獨有我、吳用、花榮送他至大道二十里外;而今rì我下山,以晁蓋哥哥為首,眾家弟兄一個不缺,直送我三十里外,猶不肯歇由此來,至少現在,我已經走在了宋公明那黑廝的前面!”
不一rì,早到了東京汴梁城。西門慶著那高大的城牆,高聳的門樓,心中感慨萬千。上一次來時,身邊有御史心腹家人相伴,去走權臣蔡京的門路,而今天這一次來,自己背上卻有rì月雙刀兩口,寶刀鋒刃久不見血,西門慶能感應到其中那股急yù嗆然出鞘的嗡鳴之意。
深深地吸了口氣,西門慶望著汴梁城深處,輕輕地從牙縫裡往外蹦字“陳經濟,我西門慶來取你的人頭了!”
進城之後,西門慶隨便找個客棧歇了,他手中開列的憑證,都是梁山腳下官府孝敬上來的,花押官印,十足真跡,哪裡有人會疑心這個賣卜的書生有甚首尾?住了兩三rì,西門慶或請客人喝酒,或給這處街坊的小孩子們籠些果子吃,潤物細無聲的就把那幾首詩歌傳揚了出去。
一處了事,又換另一處,不幾rì,東京城中,西門慶編出來的那些話兒,有小兒處皆歌,而西門慶終於也來到了曾經的禁軍教頭陳洪陳大寬家門外。
前一次禁軍和西夏那一場摩擦,禁軍著實吃了大虧,死了不少人,傷了天朝的體面。官家大怒,一氣追究下來,大官小官你我廝推,終於推到了陳洪陳大寬的頭上。
在東京城裡,陳洪是有名的鬆糕教頭,只因為他做的鬆糕吃爽了大jiān臣楊戩的嘴,楊戩抬舉他,這才賞了他一個禁軍教頭的前程,除楊戩之外,陳洪別無根基,當楊戩不保他的時候,他就象他做的鬆糕一樣,輕輕一戳,就是一個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