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眼熟,咱老錢還真認不出來了呢!”
西門慶見老錢言笑自若,輕鬆瀟灑,早把心放下了一大半,因為若張青孫二孃有事,老錢哪裡還能笑得出來?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老錢,山腳下的店子……?”
“公子且進村!山腳下的店子,唉,說來話長啊!”老錢一邊帶著西門慶往村莊方向走,一邊搖頭嘆氣道,“這世道,但凡露點兒頭臉的人,都沒法兒活了!”
西門慶有心再問,但腳下路險,曾家村的村民們更是在路上佈下了多少重險惡的機關,得西門慶直冒冷汗,若不是有老錢領著,自己一頭撞進來,非吃大虧不可,平常人那就死得透了。
來到村口時,曾思齊和孫天錦二人在那裡迎接。對於這兩口子如此迅捷便知道自己前來的事情,西門慶早已有了對驚奇的免疫力,以曾思齊的博學神通,從哨探之人那裡得知自己前來這些須小事,自然易如反掌。
孫天錦還是老樣子,一見西門慶,便嘲戲道:“帥哥公子,多半年不見,你居然變黑啦?是去燒窯了還是去賣炭了?這黑得可俏皮啊!”
聽到孫天錦還有閒心開玩笑,西門慶早把對張青孫二孃那時的擔心給拋到了九霄雲外,當下便拱手長揖:“若天錦姑娘也頂著五月的大太陽跑上個幾百里路,曾兄也肯定要誇你黑得俏皮呢!曾兄別來可好,西門慶這廂有禮了!”
曾思齊笑道:“西門兄忒多禮了,且到寒舍一敘!”
老錢則一躬身:“莊主,我自回去了!”曾思齊一點頭,老錢卻不依舊路,“嗖”的一下,躥上山去了。
西門慶一邊往曾思齊家的方向邁步,一邊問道:“出什麼事了嗎?我一路走過來,發現村子的哨探範圍不但寬了小十里地,連村路上都設定了那麼多陷阱。要是不知道的人進來,是會死人滴!”
孫天錦笑道:“不管!反正只要不是帥哥,死了就死了不心疼!”
西門慶搖頭道:“好吧!你不心疼。那張青天繡姑娘他們的酒店被燒了,你總該心疼一下了吧?他們人呢?”
曾思齊說道:“若道起二妹他們,說來話長!”
西門慶便不再問,只是心裡道:“原來老錢那說來話長的語氣身份,又是跟你這老教頭學的!”
這時已來到曾家門前,孫天錦躬身一福,甘言道:“三奇公子請進!”西門慶“哦”了一聲,隨手一推曾家的門,拔腳便往裡闖。誰知腳邊卻猛聳起一條黑影來,兩隻大爪子直搭到了西門慶的肩膀上,一雙碧油油的大眼睛直盯住了西門慶的臉,喉嚨裡“嗚嗚”發威。
西門慶伸手搔了搔面前白虎的耳朵,輕描淡寫道:“小白,你好重啊!才半年多不見,你又長胖了。再不放下你的小爪子,我把你大背胯扔到山後面去你信不信?”
小白當然不說話,只是伸舌頭來tian西門慶的臉,西門慶趕緊伸手搬住了老虎頭,罵道:“你沒刷牙知道嗎?再敢跟我臉上湊,我吐你一嘴花露水!”
孫天錦在旁邊一聲唿哨,小白依依不捨地把爪子從西門慶肩頭收了回去,跳到一旁蹲踞在那裡,大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著西門慶,到西門慶沒給它帶來山雞野兔做見面禮,失望得把尾巴甩過來甩過去,抽得竹籬笆啪啪響。
孫天錦同樣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問西門慶道:“我說,你怎麼就不怕呢?裝著吃一驚也是好的啊?”
西門慶笑道:“我跟蔡京都肩並肩走過路了,小白比起蔡京來,那要可愛多了!”
聽著西門慶那似是而非的解釋,曾思齊、孫天錦為他絕倒。
一進屋,西門慶往椅子上懶懶散散的一坐,嘆息道:“哎喲!可算到家了!二位,在下餓了一天,是來蹭飯的,天錦姑娘,你不做菜上來,我餓急了,就先把小白吃了!”
小白聽到西門慶說它名字,馬上跑過來蹲踞在桌子邊,這傢伙現在個頭兒大長,蹲著都比西門慶坐著高。
孫天錦冷笑一聲:“想吃我們家小白,也不怕嘣了你的牙?罷了!你可憐,給你們弄點兒小菜吃!”
西門慶心滿意足地衝曾思齊呲牙一樂:“有菜吃了!還要喝酒!”
曾思齊微微一笑:“得隴望蜀嗎?”
西門慶悠然道:“這就是世上的人心寫照啊!”
兩人齊聲大笑。曾思齊便從桌下抱上一罈酒來,斟得滿了,二人對飲。
西門慶呷了一口酒,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啦!現在曾兄前番的長話,可以慢慢說了!”
原來,這半年多時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