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可恥的lang費,但西門慶最終說服了他。
吳用莊嚴地道:“公明哥哥,請出帳,上典軍臺,行繼位禮!”
宋江也肅穆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波濤洶湧得象是暴風雨中破碎的海面。終於,終於,老子也有當一把手的一天了!
雖然無論成敗,自己都要放棄梁山,別取青州,但哪怕是隻在梁山做了一個時辰的總轄大寨主,也是做過了,也是自己權勢履歷中一個不容磨滅的光輝印記!
宋江深呼吸了一下,志得意滿地向後一甩小披風,給自己臉上調撥來了威嚴的表情,用生平最雄壯的聲音喝道:“弟兄們,跟我來!”
吳用指揮著眾人把宋江嚴密護在核心,這才一擁出帳,來到了陽光下。吳用這個佈置很是煞費了一番苦心,此時就算西門慶弄來了諸葛連弩對他們這一群人猛掃,人群中心的宋江——和吳用——周圍有很多擋箭牌,必能毫髮無傷。
當然,是不會有人拿了諸葛連弩對他們猛掃的。宋江一行人無驚無險地來到典軍臺下,吳用一示意,所有人左右一分,臺前列隊,把登臺的道路給宋江讓了出來。
典軍臺上空空蕩蕩,佈置不了伏兵;典軍臺本身雖然沒有被頒發過魯班獎,但也是質量萬里行消費者信得過產品,不會留下空心塞火藥那種致命的漏洞,宋江即使是孤身一個人上去,大家也放心得很。
宋江看著眼前的登天台階,心潮起伏,感慨萬千。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回頭來時,正看到西門慶領著梁山眾頭領,都在典軍臺南邊北向而立,宋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和西門慶對接在了一起,沒有凌厲的火花,西門慶只是微微一笑。
竟然沒有敵意!宋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西門慶這廝,究竟在想什麼?宋江這時反倒略微不安起來。以西門慶的本性,他怎麼會不來阻撓自己登上這座典軍臺?他是不可能向自己妥協的呀!正如自己絕不會腦袋發熱地跟著西門慶去鐵心造反一樣。
宋江只得暗中承認,自己看不透西門慶。
但是,即使我看不透你,今**也將在我腳下低頭!
宋江轉回頭看著典軍臺。當初西門慶登臺拜帥、兵進青州的時候,自己只能站在臺下仰望,如今,輪到西門慶來仰望自己了!
一時間,宋江對“面南背北”、“南面稱臣”這兩個詞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當然,在他內心深處是不敢自比皇帝的,他只是一個忠誠的臣子,身在草莽,心在朝廷,正如當年的范文正公《岳陽樓記》中所載——居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至聖至明的聖上呵,保佑你的忠臣宋江吧!
第二輪禮炮聲恰到好處地響起。宋江再次深深地吸一口氣,他準備步步登高了。
偏就在這時,卻聽水泊邊上一陣嘈雜,然後就有旱地忽律朱貴大聲報道:“四泉哥哥!公明哥哥!時遷兄弟回來了!”
宋江心中一惱,卻又跟著一喜。惱的是朱貴那廝居然還敢將西門慶的名諱置於自己前面,喜的是時遷回來得及時,梁山好漢全夥都到,齊來觀禮,自己的繼位大典可以算得上完美無缺了,否則少了一人目睹,總覺得留有一絲遺憾。
可惜宋江不知道,世界上的事情根本沒有完美無缺這一說,留點兒遺憾未必不是好事——不過,等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風塵赴赴的時遷出現在眾人面前。對志得意滿的宋江來說,即使是平日裡賊頭賊腦的時遷,此時居然也能顯得這麼的可愛。
吳用卻板起了臉道:“兄弟何回之遲?快快揀個位置站了,瞻仰今日的繼位之禮!”
在吳用心目中,時遷就是一不入流的小賊。自己是讀書人,勉強叫他一聲“兄弟”,已經算抬舉他了,還用得著給他好臉色嗎?
時遷一聽“繼位”二字,卻是滿臉訝色,轉過身向著西門慶深施一禮,嘆息道:“好我的四泉哥哥欸!你果然不愧是轉世天星,神機妙算,未卜先知,俺時遷趕著回來送信,你竟然連繼位的儀式都準備好了!怪道我剛才聽見有人**,原來是忙著繼位呀?恭喜哥哥!賀喜哥哥!”
吳用聽時遷這些話雖然說得倒三不著兩,但卻又意有所指,不由得心下一驚,急問道:“時遷!你說甚麼?甚麼趕著回來送信?還不與我說清楚了?”
時遷便挺起了瘦殼殼的小身板兒,扠了腰,很大牌地吆喝一聲:“天王哥哥有令,命小弟傳諭,由四泉哥哥繼位,做梁山之主!”這正是:
二人爭登龍虎榜,一鶴飛棲鳳凰池。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