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紀元一千一百一十一年,萬物盈剝,世態輪迴,又到了一個變數之局。於是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天門為之大開,有人或應運、或應劫而來,不亦奇乎?”
西門慶小心翼翼地問:“卻不知誰應運?誰應劫?”
羅真人道:“一心持正,便是應運;心存邪佞,即遭應劫劍訣全文閱讀。你見過鐵腳道人葉知秋了罷?”
西門慶稽首道:“小子早已經見過了葉大哥,蒙他不棄,傳我九字真經。”
羅真人點頭道:“不欺心,不妄語,守廉恥,大道至簡。如今天下漸成立屍之地,吾道知易行難,你這些年來,雖有雷霆手段,但卻能守正持中,倒也難為你了。”
西門慶道:“小子心中有大憂,自然不敢貪戀紅塵。”
他本來想讓羅真人追問一句“爾有何憂”,然後便順水推舟,把自穿越算起八年後自己會不會死的問題端出來問個清楚,沒想到羅真人卻把天機一笑道破:“還在擔憂你三十三歲時的xìng命之危嗎?何以膠柱鼓瑟到這般地步?”
西門慶心頭大震,但又驚又喜。驚的是羅真人果然道德高深,是他心通的大能;喜的是聽羅真人說話的語氣,自己三十三歲時的劫難在重生後全新的西門慶命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心花怒放下,西門慶深深一禮:“是弟子著相了嗎?”
羅真人悠然道:“你天門。”西門慶坐直身子抬頭時,只見頭頂星光閃爍,光華中似乎真有一道無形的門戶在虛無縹緲中隨風搖擺。
“到你三十三歲時,星辰之力運轉,天門便要閉了,那時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來還;欠血的,血流盡;破的,遁入玄門;痴迷的,枉送了xìng命你身在這大局中,疾病勞苦諸般小業障如何能拘束於你?只你持何心,步何路,是流於同俗,還是另破新局吾輩於子皆有厚望!”
西門慶呆坐了半晌,突然長身而起,一躬到地:“多謝真人指點迷津!”說到此處,“撲嗵”一聲栽倒在地,原來他坐於此處,竟然腿麻了,此時猛一站起來,腿一剎那間軟得跟貪官見了賄賂時的脊樑骨一樣,順理成章的就傾倒了。
這一跤摔得西門慶頭昏眼花,一時竟然掙挫不起。他心中奇怪:“以我的武功,區區盤坐,便是坐在三天三夜,也不會腿軟成這樣難道星空一刻,竟是人世三秋不成?”
想著勉力抬頭,往天空望去,入目的卻是松鶴軒的屋頂,漫天星野早已隱沒無蹤。正發呆間,一雙有力的手將他扶了起來,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入雲龍公孫勝無聲無息地進來了。
西門慶四下裡打量,卻見羅真人閉目端坐雲床,公孫勝旁邊侍立,香爐裡的白煙嫋嫋地從獸嘴裡流了出來,自己身在局中,竟不知方才星空下的對話,到底是真是夢了。
正發呆間,卻聽羅真人道:“徒兒,明rì黎明,打發那兩個人先去,你與三奇公子再來松鶴軒,我傳你五雷天罡正法,好往高唐州助陣。”
西門慶聽了,又喜又愧。他此來帶上了李逵那莽夫,本是打算著李逵斧劈羅真人之前,自己上來喝止了,向真人市惠,以此來賺得真人之心,好求公孫勝前往高唐州破高廉。想到羅真人神目如電,怎能不叫西門慶羞慚無地?當下深深拜倒,不敢抬頭。
卻聽真人大笑道:“起去吧!明rì早來!”說著拂塵一擺時,西門慶和公孫勝都已經到了松鶴軒外。
西門慶和公孫勝便去客房,見了戴宗李逵,李逵臉漲得通紅,戴宗面sè不變,只是睡眼惺鬆地道:“原來是四泉兄弟和一清先生回來了,卻不知……?”
公孫勝微微一笑,笑容中包羅永珍:“明rì一早,兩位先回高唐報訊,便說公孫勝隨後就到軍前,以安軍心。”
李逵聽了大喜,拜倒在地:“好道長哥哥,但有了你這句話,也不枉俺鐵牛辛苦一場!”
戴宗雖喜,卻道:“道長是道德之士,卻不可打誑語最強棄少最新章節。”
公孫勝指著西門慶道:“有三奇公子監守,你們還怕我自食其言不成?”
戴宗便跳起來道:“公明哥哥望救目穿,早聽到一刻喜信兒,也是好的小弟這就連夜回去!鐵牛,能走夜路嗎?”
李逵便把胸口一拍:“為哥哥死都不怕,還怕走夜路嗎?”
公孫勝也不挽留,著這兩個興沖沖收拾起包裹,然後送出觀外,彼此作別,戴宗攜著李逵作起神行法去了。
西門慶和公孫勝對視一笑,不言中。兩個人回去自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