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應和起來。他們是做慣私商的。如果宋江真的能統一了山東的私鹽道路。具體負責實際事務的。少不得是他們這一幫親信兄弟。那時他們可就成了山寨的財神爺了。
倒是穆弘低頭不語。他雖然也來自江州。但畢竟和兄弟穆chūn大大的得罪過宋江。心中總是存著個不安的念頭。因此在江州時。就和西門慶走得比較近。這時聽西門慶說得義正辭嚴。心裡更偏了西門慶九分。何況以他曾經江州綠林道上總瓢把子的眼光來審視。宋江和吳用的吃相也太難了些。不是義氣上的行徑。
所以穆弘穆chūn。都不作聲。病大蟲薛永被通臂猿侯健拉著說了一番悄悄話後。也是沉悶不語。
這時。黃文炳和蔣敬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站起身來。
黃文炳的命是被西門慶從宋江的刀尖兒上搶回來的。因此口裡不說。心中感念西門慶不盡。更何況知道西門慶心懷前所未有的大志之後。黃文炳更是一生一世的忠心都繫到了西門慶的馬鞍上。。反正這輩子已經是當賊了。索xìng便大做一場。若公子爺真能成事。自己也當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梁山之上的講武堂、梁山山上山下的屯田、預計中四面八方的商路開闢。西門慶這一條條獻策的背後。黃文炳似乎都到了一個個深遠燦爛的未來。
突然間斜刺裡殺出宋江和吳用兩個跳樑小醜。神運算元蔣敬只以為宋江吳用要染指梁山的財權。因此心下不喜。但對黃文炳來說。宋江和吳用的這一番是非。顛覆的卻是自己心中的夢想與希望。
黃文炳無法容忍這一切。就象他當通判時。無法容忍那些私鑄的銅錢一樣。自己的夢想中。有一個理想國。而那些宵小之輩所為。都是在腐蝕自己理想國度的根基。是蛀蟲在啃空這個理想國度的樑柱。
因此黃文炳冷眼旁觀。到王矮虎在吳用的示意下跳出來興風作浪。他知道現在是自己站出來的時候了。
自從上了梁山以來。黃文炳一直悶聲不響。隱藏在幕後的黑暗中不作一聲。因為他知道自己害得宋江滾屎爬尿。是多少人的心病所在。急著出頭。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因此。他連聚義廳都不來。只是在焦挺的保護下。幫著蔣敬處理開辦貨棧發局需要的帳目和文案。
但今天。他必須要出頭了。他就是一根黃蜂刺。天生就是要螫一螫惡人的。反正宋江那黑廝從來也洠в邢不豆��N庥彌�闌莆謀�屏俗約業募偈樾胖�坪笠捕運麤'什麼好臉sè。謝天謝地的是。自己也用不著討那一對兒的歡心。
因此黃文炳站出來後。先望晁蓋那邊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天王在上。小人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西門慶得分明。心中頓時充滿了期待。。以黃文炳的見識與眼光。他會說出甚麼話來呢。
晁蓋見黃文炳出列。明顯愣了一愣。然後才醒悟過來。向宋江那裡了一眼。說道:“你是……黃文炳黃兄弟吧。既然上了梁山。就是一家人。有話儘管說。不必拘束。”
宋江突然見黃文炳。舊恨滾滾滔滔湧上心頭。但還是告誡自己。現在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賊配軍。而是梁山泊的二頭領了。一定要有風度、不能失了為上的雍容才是正理。
因此宋江給自己臉皮上劃撥來笑容。和聲細語地道:“文炳先生若有高見。只管說來。眾兄弟自然參詳。”
“多謝晁、宋二位頭領。”黃文炳拱手行了個禮後。這才款款道。“今rì之爭。小人聽夠多時。仔細想來。也不過是‘義’、‘利’之辯而已。象王矮虎頭領、宋江頭領、吳用頭領所言。皆緊緊扣住一個‘利’字。只要有利可圖。便倚仗梁山的兵鋒厚勢出手。只求一時的厚利。卻疏忽了人心向背。真如懸崖摘果。只見美味。而全不顧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倒是西門慶頭領所言。深合著聚義廳外‘替天行道’四字之真‘義’。以真義一以貫之。正所謂君子求利。取之有道。以力量取利。雖多必有失;以道義取利。雖少亦長流。一如洪水。一如流水。洪水雖猛終有窮盡。流水雖綿但始終無窮。。還望天王哥哥細想其中的道理。”
聖手書生蕭讓聽著。也不管其中的道理如何。便先喝起彩來。拊掌道:“妙。妙。妙。好一番奇思妙言。真曲盡‘利’、‘義’之妙。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吳用聽了黃文炳之言。本已心中大怒。再聽到蕭讓在那裡做書生酸腐之陶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暗想道:“我用計將這酸丁賺上山來。可能是我這輩子所犯的最窩心的錯誤。”
旁邊早已蹦起了王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