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自己死腦細胞的工夫吧!
雖然西夏皇帝的人丟了,但那匹御馬還在。西門慶給那匹党項寶馬起箭止血,敷以金創藥,無微不至的面具戴得固若金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就是箭射馬屁股的罪魁禍首,那匹西夏御馬就象後世作牛作馬慣了的順民一樣,感恩戴德地被他牽著韁繩走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西門慶只顧低頭想事,信馬由韁的走了半天,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山裡迷路了。費了半天力氣和心思,這才於無序中尋回了正確的道路,等他回到建寧堡自家營寨,天已經黑了。
離得還遠,就見自家營中篝火通明,笑語歡歌。有健兒豪聲正唱:“先取山西十二州,別分子將打衙頭。回看秦塞低於馬,漸見黃河入北流。”
羌笛胡笳聲裡,又有人接著放聲高歌:“天威卷地過黃河,萬里羌人盡漢歌。莫堰橫山倒流水,從交西去作恩波。”
轟然喝彩聲中,又有人宛轉清唱:“馬尾胡琴隨漢車,曲聲猶自怨單于。彎弓莫射雲中雁,歸雁如今不寄書。”曲聲清越,別有思鄉懷抱。
卻聽金鼓聲一振,歌聲與樂聲並作,俱為豪壯:“旗隊渾如錦繡堆,銀裝背嵬打回回。先教淨掃安西路,再向河源飲馬歸!”
千軍齊聲叫好,隨後眾聲齊歌:“靈武西涼不用圍,蕃家總待納王師。城中半是關西種,猶有當時軋吃兒。”
凱歌聲中,人皆歡樂,西門慶勒馬於黑暗中,也不由得會心而笑。連日來血戰,終挫西夏軍鋒,敵國皇帝更是大敗而逃,最後束手就擒——可惜不是被自己擒了——雖然美中不足,但終究是一場大勝,三軍健兒如此歡樂,也就不足為奇了。
唯恐自己現身後,驚破了這一團興高采烈的氣氛。西門慶拉馬繞了個大圈子,想從偏寨回營。正行間,不防躥起一群伏路小軍,直圍上來:“是什麼人如此鬼祟,竟敢來探我梁山營寨?”
西門慶心中暗暗點頭:“好!勝而有備,才不怕殘敵殺個回馬槍啊!”當下笑道:“是我!”
眾軍見了大喜:“元帥有了!”原來西門慶追趕乾順,他們的馬都夠快的,把隨從部下都丟了,梁山明教聯軍四下裡亂找,現在還沒消停呢!
西門慶知道了原委,急忙入中軍與眾將相見,眾人皆大喜。於是點起傳訊的煙花,四下裡尋找西門慶的人馬俱都撤回。
雖然這些輕騎沒碰上西門慶,卻也摟草打兔子,捉了不少西夏敗兵,見了煙花得知主帥無事,回營交令後獻頭獻俘,營中士氣更是歡騰。
士卒歡呼慶祝,西門慶卻集合了眾將議事,再將黑衣蒙面人本事形容一遍後,西門慶問折可求道:“邊地男兒中,可有如此高手?”
折可求、袁遠面面相覷,一眾人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卻還是茫然無頭緒,最後西門慶只得廣佈探馬,往西夏境內打聽動靜——也不知那黑衣蒙面人會不會放乾順回國……
第二天,西門慶引大軍,驅鋒直進,西夏人馬群龍無首,節節敗退,東路侵略軍就此潰敗。西門慶乘勝追擊,駐兵於邊境長城,西夏邊關重鎮左廂神勇軍司、銀州俱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夕數十驚。
西門慶此時卻是按兵不動,只是四下裡散佈流言。過了幾天,軍情傳來,西夏南路軍統帥,七歲的太子李仁愛聽到父王和皇姑俱被西門慶俘虜,心膽俱寒,再不敢安然於宋境,於是和宗室之臣李仁忠、李仁禮引兵回撤,直趨國都興慶府,以保國家根本——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兒,就是老爹還沒死,就急著要繼位當皇帝了。
如此一來,慶州城重圍自解,老將軍種師道宜將剩勇追窮寇,銜尾直擊西夏南路侵略軍,西夏太子李仁愛大敗一陣,盡棄糧草、駝馬、輜重與搶來的財富,引殘兵退入鹽州。种師道兵少且疲,難竟全功,只得不趕。
再過些日子,又有訊息傳來,說西夏西路侵略軍大將晉王察哥聞說兄長乾順就擒於西門慶之手,亦全軍回師興慶府。不想半路上碰上欽差,說太子行將繼位,下旨剝奪晉王一切兵權,回京議罪。
察哥本來倒也認了,誰知他的部屬卻鼓譟起來,有人抱察哥足而哭,哀聲道:“若晉王千歲自解兵權,必被奸人所害,太子年幼,王權定旁落皇后耶律南仙之手。當年雖梁氏專權,其人其家還是大夏人,今日之後卻是遼國公主,若她秉政,只怕大夏就要成為遼國的妾婦了!此社稷危亡之秋,晉王千歲若隨波逐流而不挺身而出,就是大夏李氏的千古罪人!”
這話直如暮鼓晨鐘,驚得察哥汗流浹背。於是叱退欽差,引西路軍全軍直進,屯於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