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焦頭爛額的小卒撲倒在乾順馬前,嘶聲大叫道:“我主萬歲,大事不好!營中突然雷動火起,然後不知從哪裡殺出一團人馬,四下裡殺人放火,糧草輜重,都燒起來了!”
乾順聽了,氣炸連肝肺,挫碎口中牙,一迭聲地道:“中護軍中領軍何在?”
小卒報喪:“二位將軍都殉國了!”
原來折氏祖先在修造這建寧堡時,相看周圍地形,已在敵軍可能屯紮的地點預設了幾條暗道。今日乾順引兵而至,紮營地正撞在羅網裡。這三天地面上鏖兵,地面下西門慶派人暗排雷火,都是轟天雷凌振製作出的改良品種,威力巨大。
時機成熟,趁著兩軍交鋒,敵營空虛的當兒,西門慶下令點火,一時間地動山搖,風生火起,西夏營中就此大亂。更有魯智深、武松引敢死之士從地道殺出,乘亂燒糧草,焚輜重,如入無人之境。
這動靜實在太大,前敵正在相持的西夏精兵無不心旌搖盪,一時敗相畢露。乾順正躍馬鼓舞時,卻不妨聽一聲炮響,西門慶銀盔銀甲,親自引精騎來衝乾順,槍鐧起處,西夏軍紛紛紛紛敗退,滾滾潰逃,西門慶直取乾順大纛旗下,如湯潑雪。
乾順左右護駕將軍鼓勇迎上,西門慶手揮處,錢鏢電閃,數人慘呼落馬,西夏眾將膽戰心寒,無不奪氣。眨眼間已是馬匹交錯,西門慶遠槍近鐧,連掃西夏騎者落馬,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乾順面上變色,眼見西門慶軍鋒銳利,勢不可擋,只得撥馬而走。西門慶卻不追趕乾順,徑直搶到乾順龍旗之旁,一槍刺旗手於馬下——乾順的將旗便歪歪斜斜地直倒了下去。
皇帝旗幡一倒,西夏兵軍心大潰,梁山軍便四下裡大叫起來:“西夏皇帝死了!西夏皇帝死了!”這一來更是雪列上加霜,眼望陛下龍旗果然躺倒,前敵人無戰心,士有逃意,戰線就此大潰。
亂軍中,西門慶冒煙突火,緊追李乾順不放。只是乾順座騎同樣是一匹党項寶馬,西門慶一時追之不上,心念電轉間,已經打定了射人先射馬的主意,這時也顧不上保護動物了,西門慶揮槍掃開身畔西夏亂兵,彎弓控弦,向乾順的馬屁股就是一箭。
有金錢鏢的底子,西門慶的箭法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了花榮、龐萬春這等頂尖高手,但射個馬屁股還是綽綽有餘的。一箭過去,眼看就要正中目標,卻不防馬背上乾順耳聽八方,扭身回手一劍,將西門慶這勢在必得的一箭劈落在地。
西門慶“咦”了一聲,想不到這西夏國王也有兩把刷子,還真刷出成績來了。不過一箭不成,再來一箭,西門慶催馬前馳,繼續彎弓搭箭,箭箭直取乾順馬屁股。
乾順是專業的皇帝,業餘的劍客,被西門慶這一輪連環箭,折騰得手忙腳亂,一個疏失,“噗”的一聲,座下党項良駒屁股上已經捱了一箭。
讓西門慶意想不到的是,那党項馬實在是剽悍得過了火,雖然屁股中箭,卻沒有四蹄發軟在地下撒潑打滾,抗議人類對動物的虐待,反而是一聲怒嘶,催開駿足,跑得更快了。
西門慶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早知道不射馬屁股,射馬蹄多好!當下亡羊補牢,對馬蹄子馬腿連連下手,可惜他是專業飛鏢,業餘射箭,把箭壺都射空了,皆不中。
乾順的党項馬中箭後發了野性,不管主人如何控韁,只是撒腿往荒僻處跑,西門慶依然緊追不捨。他的馬雖然比乾順的馬差些兒,但能成為梁山老大的座騎,素質還是比較拔尖兒的,跟党項馬相差也是有限。而且馬這種動物最高傲最好勝最不服輸,跑死了都要爭個名次出來,戰場上累死的馬永遠比戰死的馬多——西門慶的馬盯著乾順的馬,眼珠子都紅了,吐著白沫緊追,不緩一步。
跑得山窮水盡,乾順的党項馬終於慢下來了——屁股上插根鐵枝子的千里馬,再神駿也得打個折扣——眼看西門慶越趕越近,乾順仰天長嘆:“天亡寡人也!”
皇帝的馬都快,但這快馬也有個壞處,逃命的時候容易把身邊的護衛都甩得一乾二淨,關鍵時刻連個指望的人也沒有。就象現在,乾順是名符其實的“寡人”了。
離得稍近,西門慶就叫起來:“乾順,你跑個什麼勁兒?何不下馬,咱們促膝談心,能辦多少大事!”
乾順猛喝道:“西門慶!你狼子野心,擄我御妹,辱我大夏國體,我與你勢不兩立!今日雖窮途末路,但國恨家仇在心,一國之主豈能屈膝?提起刀來,有死而已!”
西門慶心中暗暗點頭:“這西夏國王比宋朝昏君可有骨氣多了!”
對視死如歸的漢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