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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徽宗做大喜狀:“梁愛卿計將安出,快快獻來!”

梁師成眉飛色舞地道:“夏人重利,只消官家修下國書,許以重酬,請西夏軍起兵助我平叛,西夏兵鋒指向梁山西門慶,邊境復有何憂?”

徽宗便拍案叫絕:“好!好一個釜底抽薪!”

楊戩閃出:“我主萬歲,梁公公此計何止釜底抽薪,還有驅虎吞狼之效!以西夏人馬攻打梁山叛逆,敵則兩弱,而我獨強,亦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善法也!”

徽宗笑容滿面,突然嘆息一聲,垂頭做沮喪狀:“若要西夏出兵,必然許以重酬——然江南山東俱叛,朝廷國庫空虛,如何拿得出財帛?”

侯蒙一聽,心驚膽戰,急忙拜倒在丹墀下:“我主萬歲,戶部實在是沒錢了啊!”其聲愴然,聞之涕下。

王黼出班拜伏:“我主萬歲,臣有一策,可濟戶部之急,可遣西夏之兵。”

侯蒙一聽,如同絕處逢生一般,也顧不上君前失儀,搶先問道:“卻不知王大人有何善策?莫非是各位大人捐了糧食後,還要捐錢嗎?若如此,社稷幸甚!天下幸甚!”這位侯大人天真爛漫,還想著蔡京、楊戩、梁師成等人家裡都是富可敵國,不拘哪裡省一抿子出來,也夠國家花用幾年了。

這一言,卻戳在了幾大權臣的肺管子上。前些天他們之所以捐了一倉陳糧黴米,是因為形勢所逼,不得不填飽那些小兵的肚子,來保衛他們的身家富貴,米糧雖捐,心中滴血之慘狀,又有誰知?現在侯蒙還想著讓他們捐錢,簡直是窮瘋了在做中國大夢!

眾人如欲殺人般的目光,正做中國大夢的侯蒙視而不見,但王黼的話一字字傳入耳中,卻如同冰水淋頭,讓他激靈一下醒了過來。原來王黼說的是——“西周末年,犬戎圍鎬京,國家喪亂。當此時,有周王奮起,封秦以關西之地,秦貪其利,遂鼓勇抗擊犬戎,逐北千里,邊患終平,秦亦成為周朝屏藩——今日之勢,與當日何曾相似也?我主萬歲何不效仿周王,盡以關西河東之地封西夏,利誘其心,必能驅虎吞狼,最後終成大業!”

侯蒙聽了,目眥欲裂,正要上前痛叱王黼,卻早有一人撲出,大叫道:“我主萬歲,王黼此計萬萬行不得!”定睛看時,卻是太尉宿元景。

徽宗問道:“原來是宿卿——卻不知王愛卿之計,如何行不得?”

宿太尉叩首道:“萬歲,如今河北已降梁山西門慶,大宋北部,再無國防,其勢危急!河東關西,已成天下根本!無河東,豈特秦不可守,汴亦不可都;有關西,則可募秦兵十萬,自古秦兵耐苦戰,尚足以抗敵——若兩地俱拱手送敵,猶棄萬貫家財而欲全身家富貴者,可得乎?望我主萬歲明察,王黼之計,喪國之言,萬不可從!”

附和著宿太尉,稀稀拉拉跪倒了一小撮,皆齊聲道:“望我主萬歲明察!”

王黼嘴角上露出一絲譏諷。這些人,不識時務,螳臂擋車,真叫人可發一笑!

其實,這朝會只是做做樣子,好證明徽宗並非獨斷專行的明君,有他們這些重臣的支援,會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事情早已經定下來了。

只是這些話,徽宗不說,蔡攸不說,楊戩不說,梁師成不說,只有王黼進步心切,奮不顧身,勇做先鋒,敢為天下先。只消能升官發財,世人的唾罵,又算得了什麼?何況王黼心中,深信自己是在做正義正確的事情,縱然千夫所指,他也是義無反顧!

於是王黼大聲道:“我主萬歲聽稟——梁山西門慶圍城甚急,邊兵若不東調,汴梁若失,空留西陲之地何用?邊兵東調,若來得少了,難免重蹈當日童太尉覆轍,只有全軍盡出,才能與西門慶一戰!那時邊境無人,西夏若趁虛而入,誰能擋得?因此兩害相權取其輕,索性將關西河東之地,暫時‘借’與西夏,誑其兵為我賣命,當其與梁山西門慶兩敗俱傷之時,我趁時而起,誅叛逆,復失地,還能趁勝追擊,掃平西夏,成就一統之功業。此因勢利導、千古一時之良機,若就此喪失,必成終天之恨!”

蔡攸、楊戩、梁師成等一大幫人盡皆跪倒,齊聲道:“王大人之言,正合人心天意!”

侯蒙、宿元景等廖廖數人連連叩首:“我主明察!”

徽宗慢慢從龍椅上站起,朝袖一拂,正色道:“退朝!不日後,寡人自有主意!”

與此同時,早有人暗中將割地的密約送到了察哥手中,文書印璽,一應俱全。

察哥撫著這些官方執照,感慨萬千:“西門慶啊西門慶!我在你手裡得不到的東西,卻在宋朝君臣手裡得到了,你若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