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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華聽了納悶道:“若說小心,為何應二哥讓我們誑騙那武松時,卻都要留真名呢?起個假名兒,豈不更加萬無一失?”
“這個……”李外傳一時說不出詞來,趕緊借酒遮口。
應伯爵笑道:“魯兄弟,要知道李老弟曾經在清河當過皂隸,和陽穀縣也有過公文往來,難保沒有人認出他;而你和張兄弟在這東平府中,應該也不是無名之輩吧?提起青草蛇魯華和過街鼠張勝來,有點見識的人誰不是如雷貫耳?”
魯華張勝笑得合不攏嘴:“應二哥高抬我們了!”
應伯爵道:“所以,我才讓三位兄弟報真名,這就叫明人不做暗事,正是英雄好漢的本sè!便是有認得三位兄弟的人,跟武松那憨貨當面說了,咱們也是行得正走得端,又怕他何來?”
魯華張勝轟然應是,端起酒碗來叫囂:“為應二哥的足智多謀幹一杯!”
眾人都飲了,魯華便道:“大家都坐著,我去尿尿!”
水秀才便把酒碗一放,搖頭道:“無禮,太無禮了!酒桌之上,怎能說起那阿物兒來?豈不敗人胃口?”
魯華回頭笑道:“酸秀才!你才是倒爺們兒的胃口呢!若不是看應二哥的面子,老大的拳頭早捶扁你了!”
水秀才氣得臉發白,卻不敢說什麼,等魯華走得遠了,才忿忿地道:“豈有此理!有辱斯文!這廝……”
說到這裡時,突然看到張勝瞪大了兩眼,正盯著自己猛看,心中打了個突,馬上閉了嘴。
張勝問道:“水秀才,這廝什麼?”一邊問,一邊把拳頭掰得“啪啪”響。
水秀才嚮應伯爵、李外傳看了兩眼,見這二人對自己視若不見的樣子,眼珠一轉,賠笑道:“這廝雖然魯莽,但卻是個好漢子。”
張勝“哼”了一聲,收了拳頭,懶洋洋地站起來道:“我也尿一泡去!水秀才,碗裡的你也喝著!”說著,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水秀才直等看不到張勝的影子了,才拍著桌子怒髮衝冠:“豈有此理!有辱斯文……”
張勝踉踉蹌蹌地到了山坡邊兒上的竹林處,雖然屋子後面有茅房,但他和魯華都嫌那裡味道不好,不如在竹林裡乾淨暢快,還能給竹子施施肥,正是一舉而兩得,何樂而不為?
正放水時,突然一陣風起,飄過來一陣血腥味兒,張勝皺了皺眉,心說難道是今天在這裡殺了兩隻鵝,現在泛起味兒來了?但醉意朦朧間也沒多想,只是提好褲子,轉身要走時,才發現身後不知甚麼時候站了一人。
張勝笑道:“老魯,你搞甚麼鬼?踩著竹樁子,你就不是矮鬼了嗎?哈哈哈……”
笑聲突然一煞,因為一柄尖刀已經抵進了他的口腔裡,刀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張勝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只覺得一股冷氣直從四肢百骸直鑽進來,剛才喝進去的酒全都化成了冷汗。耳中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你想死嗎?”
“武松!”張勝已經認出了眼前人是誰,只唬得他魂飛天外。想要開口求饒,舌頭卻被口中的尖刀壓住了,再出不了聲。
急中生智之下,張勝慢慢地跪了下來,惟恐跪得快了,會讓武松以為他心存抗意,一怒之下一刀豁了他的腦袋。
揪著張勝的髮髻,武松對著他的眼睛,一字字地問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應伯爵全家人都在這裡嗎?”
張勝感覺到那血腥的尖刀一分一分地從自己嘴巴里退了出去,顧不上反胃,先媚笑著悄聲道:“武松爺爺,那應伯爵一家大小,一個不少,都在這裡了!小人不敢撒謊!爺爺便饒了小人吧!”
武松眼中寒芒一閃,揪著他髮髻的手用力上挽:“恁的卻饒你不得!”手起刀落,一刀將張勝人頭割了個伶仃。武松斜身避開血泉,然後用刀刃在脖頸處最後的藕斷絲連上若有若無地一觸,“錚”的一聲刀刃輕鳴,連絡已斷,張勝的人頭已經高高地提在手中。
避開地上血腥,武松斜走幾步,來到竹林另一處,這裡一竿被斜斜削斷的竹子上,正插著魯華的人頭。武松揮刀再削斷一根竹子,把張勝的人頭也插了上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向草屋後燈火明亮處潛了過去。
這裡卻是廚房,只見一個黃臉婦人,正在灶上安排菜蔬飯食,忙得不可開交。武松一閃身進來,一拳砸在後腦上擊暈了,把腦袋按在案板上,抻開脖頸骨,“咔嚓”一刀,將人頭剁下,順手擱在廚櫃上面,再把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