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一時跪拜上面。”
周秀拍著桌子:“老夏之言,正合我意!”
眾人重新安坐,武大郎雖然受了大驚嚇,但被李知縣一跪之後,這膽子不知怎麼就大了好些,當下在椅子上坐得穩穩的,硬著心,硬著膽,硬著臉皮看著西門慶。
西門慶便開口道:“我有一事,須和大家商量!”這正是:
今rì栽成梧桐樹,明朝便是鳳凰巢。卻不知西門慶有何話說,且聽下回分解。
1。23 酒醉之後
() 卻聽西門慶道:“兄弟我昨rì在縣衙前的繁華地段新買一處地產,待不rì翻整一新,便要蓋起一座好大酒樓來,樓頭卻要掛十個大字——‘天上雙星主,清河第一樓’,以此來壯觀我清河氣象!各位請說,兄弟我這主意還使得嗎?”
眾官聽了,無不交口稱讚,都說有兩位星主在清河蓋樓,那是地方上的好大面子。西門慶便道:“既如此,那官面上的事兒,今後可要多多拜上三位兄弟了!”
“責無旁貸!”賀提刑代表著大家把胸脯拍得山響。
西門慶又道:“既有地方文武扶持,此事必興,不過若想錦上添花,這第一樓的掌櫃,卻非武道兄出馬不可。”
武大郎嚇了一跳,忙推辭道:“西門仙兄,你就饒了我吧!我這小家小業小模樣,哪裡做得了酒樓的掌櫃?”
還未等西門慶反駁,李知縣、賀提刑、周守備便不依起來,皆吵吵道若地廚星做不得掌櫃,那世上的酒樓都活該踢了攤子了。叫喊到極兇處,周秀便嚷著要罰武大郎的酒,眾人皆贊成,於是西門慶一聲喝,便有家人把jīng潔菜餚、醇厚美酒送進了書房。
武大郎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架馬起來,身不由己地答應了這些人所有的要求,包括喝罰酒。眾官都是酒jīng考驗出來的,見武大郎喝得老實痛快,喝彩之餘,自己焉能被他比了下去?於是大家再次開懷痛飲,空酒罈子一會兒就堆得山高,喝到掌燈時候,除了武大郎一人還站得穩,其他人盡皆醉得北都找不著了。
周秀拍著牆,只是大叫:“武道兄,你卻是好酒量!只可惜我周秀沒你這灌不滿的肚皮,若不然,我必是青雲直上九萬里,區區守備,何足……那個倒栽!”
一面絮叨,一面相見恨晚的把牆認作是武大郎的肩膀來拍,只拍得書房搖搖yù墜。幸虧北宋蓋房子時不知道什麼是偷工減料,否則周守備今天就是在自掘墳墓了。
西門慶喝得雖多,但還勉強保持著清醒。他唯恐周守備再拍下去,把他的書房拍塌了,急忙叫上守備府的家人來,把喝得爛醉的周秀抬回去了。
李知縣雖是個文官,卻也不老實,喝多了酒後,淚如雨下,拉著桌子腿滿口叫爹:“爹哎!你可把你兒子害苦了!你酒裡摻水,米里摻沙,賺了昧心錢後,就供著兒子十年寒窗去考官!什麼考官?都是尻官!可憐你兒子我如今象三瓦兩舍裡的姑娘一樣,迎來送往,rì夜還要被老孃數落著,憂心yīn司裡的報應!爹哎!那官豈是好當的?現在要當官就只能當貪官,不當貪官,官場再大,也沒你的容身之地呀!爹哎!你讓我當清官,為民作主,贖你從前的罪,可我清得起來嗎?今天一清,明天革職的文告就下來了……”
西門慶一聽李知縣嚷得不成話了,不由分說,先把個大大的醒酒石摁進他的嘴裡,又把噙著醒酒石的李知縣摁進轎子的嘴裡,然後讓李府家人撮風一般抬了走路。
賀提刑倒是個省心的,喝醉了後不打人不罵人,只是放倒頭睡覺。官場上,非這種人不能當好一個好提刑,因為他眼中見得事太多,惹喝多了便象老母雞下蛋一樣吵得四方皆知,那還了得?
西門慶正拍著胸口慶幸賀提刑安分守己時,卻聽得賀提刑肚中好似在拍指環王,一陣咕嚕咕嚕響後,賀提刑老實不客氣的便大肆放起屁來。都說臭屁不響,響屁不臭,誰知賀提刑便完全顛覆了這條定理,他放出來的偏偏就和那上司主持公案時的發言一般,是又響又臭。只是一眨眼間,書房裡的幾盆蘭草便都枯萎了。
大駭之下,西門慶一聲大喝:“大家快走!”眾人狼奔豕突地逃出書房,後面跟著一溜兒在書房各yīn暗角落裡安居多年的蛇蟲鼠蟻,有兩隻蜈蚣雖有百腳卻爬得慢了些,到了房門旁,眼看已快要逃出生天,卻是一陣手刨腳蹬,就此嗝屁了。
眾人看得分明,無不膽戰心驚,忙叫上賀府家人看時,賀家人卻覷得有若等閒。管家一揮手,家丁往上走,穿雲度霧來到賀提刑身邊,撥雲見rì一般將賀提刑扶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