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講道理,他要接著比擂,咱們難道還怕了他不成?有什麼土雞瓦狗,就讓他放出來好了!”
四下裡轟然稱是,如堵的人群閃出了一條甬道,正通向西蘆棚那裡。
張府管家帶著他那垂頭喪氣的五百走狗,正要往西蘆棚裡鑽,卻聽武松一聲大喝:“且慢!”
眾人都是一怔。就聽武松問施恩道:“兄弟,你這打擂臺,可有什麼規矩洠в校空廡├萌耍�才瀋鹹�穡咳羲�鍬移甙嗽悖�趺炊急繞饋恚�飫尢ㄆ癲揮澇兌脖炔煌炅耍俊�
施恩聽著倒是一愣,躊躇道:“當時只說是以快活林為彩頭,兩下里分了輸贏,就此罷手,現在他們既然還不認輸,那也只好再比下去。”
西門慶聽了哭笑不得,嘆氣道:“施兄弟,那贓官這是存心擺佈人啊!他一世不認輸,難道你便陪他比一世不成?以後經事,多用腦子!”
老管營在一邊道:“兩位哥哥的教誨,你卻要牢記!”施恩忙應承道:“孩兒遵命!”
武松嘿然道:“世上有多少事情要辦,誰耐煩跟這些腌臢廝胡纏?今天爽爽快快,了結了他們便是!”
說著目光向四下裡一轉,突然一笑:“有了!”
當下分開人叢,來到一戶人家鎮宅的石獅子跟前。這石獅子一人多高,少說也有五百斤的份量,武松點手叫過張府管家,指著石獅子道:“來!舉一個我!”
張府管家頓時嚇矮了三寸:“這個獅子,不要說是石頭的,就是木頭的,咱家也舉不起來。”
武松用手一揮他身後的那一幫人,象在揮一堆垃圾:“你後面不是有五百人嗎?讓他們上來舉一個,能舉起來,我替我兄弟作主,這快活林今天就讓給你們了!”
張府管家連連搖頭,雖然天上掉下來個快活林,但也要有那能接得住的力氣,張團練這些走狗裡要能有力挺五百斤的壯士,今天也不用玩這等下作手段了。
當下,張府管家便反將一軍:“咱們舉不起來,你們能舉得起來嗎?若你們中誰有這本事,那這擂臺也不用比了,我家老爺乾脆認輸,咱們永世不敢沾惹快活林!”
武松大笑:“好!既然如此,我自己端上來的魚頭我自己拆,這石獅子,且讓我來舉一舉!”
四下裡眾人聽著,無不驚得呆了,只有西門慶和不遠處那個矍鑠老翁面sè不變,因為他們都知道,武松舉這個石獅子,當真是易如反掌。
只見武松上前,把那石獅子拱了一膀子,那石獅子只是略搖了搖,武松便嘆氣道:“方才那大話,卻說得滿了,這般沉重,卻如何舉得動?”
那張府管家捉住了武松的把柄,就乘機把腳兒蹺,冷笑道:“世上大言不慚、自不量力之輩,車載斗量,再多上一個,那也洠�趺創蟛渙說模 �
武松哈哈大笑:“是極是極!世上大言不慚、自不量力之徒,確實車載斗量,眼前不是便有一個嗎?”
說著,深深吸一口氣,把那個石獅子只一抱,便輕輕地抱了起來,再一撇,撲的打進地裡有一尺多深,也不知砸死了多少棲息在yīn暗裡的cháo蟲子。圍觀眾人揉揉眼睛,盡皆駭然。
那張府管家只驚得氣也轉不過來,只是指著武松道:“你……你……”
武松笑道:“你怎樣?”低身馬步蹲得穩了,右手抓底座,左手攥獅鬃,猛喝一聲:“起!”那石獅子早已舉過頭頂。
卻見武松雙臂肌肉賁起,猛喝一聲:“去!”力推之下,石獅子如生雙翼,直飛上天一丈多高。張府管家正光眼眼呆,卻不防武松一把將他揪了過來,杵在石獅子掉下來的必經之路上,笑道:“做管家的都會接主子的下音,今天便請你來接一接獅子的下音如何?”
話音未落,那張府管家腿一軟,已經口中流涎,在地下酥成了一堆兒。
那石獅子飛起一丈多高,掛著勁風,直朝地下的張府管家腦門上砸去,萬眾驚呼聲中,武松伸出雙手只一託,早將石獅子托住,如接泥丸。再張府管家,早已兩眼翻白,嚇得暈了過去。
武松哈哈一笑,將石獅子安回原處,轉過身來時,卻是氣不長出,面不改sè。直到這時,眾人才敢把哽在嗓子眼兒裡的一口驚悸之氣直爆出來,一時間快活林裡如風捲天地,接下來的喝彩聲幾乎要刮飛了屋頂。
施恩上前抱住武松便拜道:“哥哥非凡人也,真天神!”河南群雄也是心服口服,皆拜道:“武二哥果然不愧是灌口二郎神,真神人也!”
武松目光掃過張團練手下那幫走狗,那些傢伙一個個面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