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就算說錯了,難道還有人笑話你不成?”
見張都監也點頭鼓勵,蔣門神便說道:“二位大人,那武松力舉五百斤石獅,卻也不用說了,就是那個西門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我和此人交過手,知道他心機深,武藝強,絕非等閒之輩。這兩個大蟲湊在了一起,再加上那金眼彪施恩,豈不是彪虎生翼?若他們反抗起來,那該如何是好?縱然能捉得住,只怕死傷也不會小……”
張都監突然哈哈大笑,聲振屋瓦,張團練和蔣門神猝不及防之下,都是吃了一驚。張團練便問道:“哥哥,蔣兄弟之言,是老成謀國的打算,你卻笑什麼?”
停下了笑聲,張都監伸屈著手指,彷彿世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傲然道:“我要的就是他們反抗,若他們不反抗,反而要叫我多費手腳!”
“哥哥這話怎麼說?”張團練敏而好學不恥上問。
張都監站在窗前,著窗外的月光,眼神悠然,自我陶醉了半天后,這才灑然道:“明rì我將此訊息透露給知府大人,他這個人你們也知道的,必然要急著跟我爭功。既然如此,咱們就成全他,不爭不搶,等他帶著知府衙門裡的軍役闖進安平寨,咱們就到安平寨出寨口那裡的山嘴處埋伏。”
張團練張大了嘴,“哦哦”有聲,臉上的喜意兒一層疊一層的露了出來。
張都監冷笑道:“若那武松、西門慶、施恩年輕氣盛,竟然反抗起來,不管他們是把知府大人殺了還是打了,定然要緊趕著逃跑。那時聽我的號令,一聲梆子響,務要箭如雨下,將這些反叛當場shè死,到那時,西門慶自然是板上釘釘的西夏間諜,武松和施恩都是內應,就是那老管營也脫不了干係!那時的快活林已是無主之物,還不是任憑咱們兄弟手到拿來?”
“撲嗵”一聲,卻是蔣門神已經跪倒在地,一頭磕在樓板上,竟然震得整座鴛鴦樓都搖撼起來。卻聽那蔣門神用無比真摯的語氣訴說著自己的心聲:“大人神機妙算,小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團練目瞪口呆之後,也是讚不絕口:“哥哥好計!哥哥好計!如此一來,只是一劃拉便弄軟了好幾只鳥,便是勾欄院裡手段最高強的美貌粉頭,也及不上哥哥的本事!”
張都監佯怒道:“好膽!你竟然敢把做哥哥的當成粉頭來待嗎?”
張團練腆著臉道:“兄弟也只不過是心直口快,說說實話而已嘛!”
二張對望一眼,再一次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正笑得酣暢,卻猛聽蔣門神一聲暴喝:“什麼人?!”
原來蔣門神跪在地上,張都監和張團練不吩咐,他也就不起來,硬要顯示出一派忠心耿耿的風骨。但跪著的人,眼光視角,與站著時大大不同,就在他撅著腦袋向張都監和張團練獻上媚笑的時候,愕然發現窗戶外面的飛簷下,竟然吊著一個人!
蔣門神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要知道這鴛鴦樓雖然不甚高,但要想瞞過他蔣門神的耳朵,悄無聲息地吊在那飛簷之下搞竊聽,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顯然,外面那人是一個高手,至少也是一個輕功高手!
到此時,蔣門神也顧不得聽候張都監或張團練的吩咐了,早從地上一躍而起,張開雙臂,象一扇鐵屏風一樣往兩位大人身前一遮,巨吼如雷:“小賊,有蔣忠在此,你休想傷害我家兩位大人一根鳥毛!”
不管外面那人是不是刺客,先把這救命之恩攬在身上再說。此時的蔣門神,虎軀一震,放出一股王霸之氣,如磐石般矯立於張都監和張團練身前,便是當年長坂橋頭的張飛張翼德,也洠в寫絲痰乃�前閔裼隆�
窗外飛簷下的偷聽者,自然就是陳小飛了。他覷破蔣門神的行蹤後,夜夜都去團練府中打探jiān謀,張團練府中雖有防備,但哪裡擋得住輕功了得的陳小飛?
這一個月來,陸陸續續倒也讓他聽出了不少端倪,但只是知道這些jiān賊要對付三奇公子西門慶,卻不知道他們具體都有些什麼手段。
這天八月十四,月明如晝,本來不是夜行人出洠У暮檬苯冢��灤》杉�磐帕反�漚�派褳蝗渙鎝�碩技喔���廊�舯賾兄卮箢}目要做,因此顧不得許多,一咬牙也跟了進來。果然在這鴛鴦樓上,聽了個心滿意足。
可惜的是,這無情明月卻是個勢利的,竟然偏幫jiān邪,也來壞英雄好漢的事。那蔣門神往樓板上一跪,一道月光徹照之下,正好把飛簷下的陳小飛給照了出來。
被蔣門神一聲大吼,陳小飛嚇了一跳,差點兒從飛簷上面掉下去,忍不住冷聲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