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鷹鵰拿燕雀一般早把他抓了個正著。
那後槽被劈頭揪著,燈影裡只見兩口青光閃爍的刀晃眼生花,早唬得八分軟了。本來還想大聲叫喊,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低低的一聲哀鳴:“饒命!”
武松問道:“你認得我嗎?”
後槽聽得聲音,方才知道是武松,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武義士。”
武松繼續問道:“你只實說,張都監那廝如今何在?”
後槽道:“義士聽稟,今rì張都監和張團練、蔣門神吃了一rì酒,尚未休歇,如今兀自還在鴛鴦樓上吃著哩!”
西門慶和武松聽到他和蔣德說的相吻合,都點了點頭。西門慶便故意問道:“二哥,此人如何處置?”
武松便著西門慶眼睛說道:“兄弟,我知道你前世受了委屈,今天新仇舊恨,兩路並作一路,是非大殺一場不可的了。但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兄弟兩條漢子,只尋罪魁禍首的晦氣便是,卻不可枉殺平人,否則不分青紅皂白混殺起來,和那些害民贓官又有何異?”
西門慶聽了大喜,心道:“今rì的武松,已經不是舊rì的武松了!”當下順水推舟拱手道:“二哥的金玉良言,小弟遵領便是!”
武松回頭,指著那後槽道:“平rì裡,雖然你這廝有些油嘴滑舌,好在嘴頭上討人便宜,但我冷眼旁觀,卻從未見你倚仗權勢,欺負平人,所以今天才留你一條xìng命!不過皮肉捆綁之苦卻是說不得了,明rì天亮,自然有人來放你!”
“是是是!”那後槽一邊俯身就綁,一邊說道,“武義士,這府中的下人,大都暗中替你不平,跟著張都監那廝害你的,只是少數罷了。”
見西門慶捲起個麻繩蛋子來,要往自家嘴裡塞,這後槽趕緊道:“小人還有話說,等說完這最著緊的兩句,兩位再堵我的嘴巴不遲!”
“哦?”西門慶便停了手,“你還有何話要說?”
後槽低聲道:“不瞞二位義士,張都監那廝自知壞事做得多了,因此前些時在鴛鴦樓裡,佈下了一道機關。有一道繩索,直牽著樓下耳房的銅鈴,耳房裡住著那蔣門神的兩個徒弟蔣仁和蔣義,帶著十幾號有力量的狗腿子值守,若聽到銅鈴響動,那些人便要奮起來了!二位義士想要替天行道,卻不可不小心這銅鈴機關!”
西門慶和武松對望一眼,二人心中均想:“果然是好人有好報!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這後槽殺了,非中那銅鈴機關不可,那時打草驚蛇,只怕有些不妙!”西門慶便一拱手:“多謝了!得罪莫怪!”說著把麻繩蛋子往後槽嘴裡一塞,武松提起他放到床上,替他蓋上了被子。
二人出了後槽的馬房,趁著月光明亮,飛身越牆,先開了通往馬房的角門,把門扇從門軸上提下來,虛掩在那裡。武松便指著燈火樓臺處,悄聲道:“那裡就是鴛鴦樓了!”
西門慶便道:“釜底抽薪,先收拾了樓下耳房裡的那批狗腿子!”
二人一點頭,各仗寶刀,藉著花木扶疏,神不知鬼不覺地踅摸到鴛鴦樓樓下來。這正是:
天理迴圈昔無果,地府報應今有知。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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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飛壯思
() 來到鴛鴦樓下耳房前,卻聽房裡笑語喧譁,是個正在歡呼飲宴的光景,西門慶和武松輕手輕腳掩到窗槅扇邊,武松伸手指蘸了些唾沫,把槅扇上的紙潤溼了,點開個小破洞,木匠單調線往裡。(小說就到……)
只見耳房裡靠近房門邊的兵器架子上,雖然倚著十幾口明晃晃的朴刀,但屋中一片烏煙瘴氣,把刀光都遮洠Я恕S惺�柑醮蠛悍殖閃蕉眩�歡言讖漢染鄱模�歡言諍ê敉匆��桓齦齷蚵盥鈽謅鄭�蜓笱笞緣茫�蚧⒀示ㄍ蹋�蚵�旌�叮�巳順筇�儷觥�
武松得分明,快活林擂臺上替張團練出過力的什麼劉海灑金錢秦英、狗竊偷生苟且苟偷生等人,都在裡面。
突然賭博攤子中心處有人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叫道:“不賭了!今天手運恁背,氣死老爺了!”說著一個人從人群裡鑽了出來,走到酒桌邊,滿了一碗酒就灌。
武松眼中寒光一閃,此人不是張團練那個yīn狠險詐的管家,又是哪個?
又一人笑道:“小張,輸急了喝酒,也不是辦法,何不想個法子,換換手氣?”
武松聽得分明,那說話人正是張都監的管家。
小張便仗著酒氣罵道:“老張,你是吃燈草灰,放輕巧屁!手氣若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