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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一陣陣的哀聲……

這地方,用來殺人越貨、草菅民命,實在是完美的所在,便和這初冬的天氣一樣冷酷蕭條。

兩個公人和兩個朴刀漢子互相對了個眼sè,突然間,兩條水火棍高高舉起,兩柄朴刀化作一對兒銀蛟,直向武松頭面腰肋要害上撲擊而來。

武松早有準備,團枷一擺,“噼哩啪嚓”一陣亂響,象一個盾牌一樣,把四柄刀棍都反彈了出去,冷笑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堂堂白rì,朗朗乾坤,竟然就敢在大路上殺起人來!也須知,路邊有人生著眼睛!”

一個公人獰笑道:“你誰那個釣魚的漁翁?待結果你,再結果了他,卻又值個甚麼?”

武松沉聲問道:“我和那張都監何仇?他竟然派你們來斬盡殺絕?”

一個抄著朴刀斜轉著搜尋武松破綻的漢子聞言冷笑:“武松!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監大人和團練大人想白了多少頭髮,才想出暗奪快活林的一條妙計來。誰知偏有你和那西門慶鹹吃蘿蔔淡cāo心,居然打翻了我師傅,將二位張大人一番苦心翻作了畫餅!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今rì報應臨頭,焉能留你的xìng命?當路斬殺了你,就斷了金眼彪一條膀臂!再奪那快活林時,就容易多了!”

另一個拿朴刀的漢子yīn惻惻地說道:“師兄何必跟這賊配軍廢話?一頓亂刀搠翻了他,讓他死也當個糊塗鬼,豈不是好?”

那個師兄便嘿嘿笑道:“誰叫我是個心善的?讓他明白上路,來世投胎時,心裡也少多少怨氣!”

二人說著,睥睨著武松,都是一陣有恃無恐的大笑,掌中的朴刀攥得更加緊了。

兩個公人了一眼垂釣的漁翁,衝著兩個朴刀漢子道:“二位蔣兄跟這賊配軍多廢話什麼?快結果了這廝,再收拾了旁邊的這個釣魚的,咱們便回孟州城領了賞錢,那時老酒粉頭,多少快活,豈不勝於在這鬼地方嗑風?”

那兩個姓蔣的朴刀漢子聽了,jīng神都是一振,便道:“端公見得極是!”說著欺身而上,兩口朴刀直上直下的劈砍而來。

一個公人提起水火棍上前助陣,另一個也待衝上去助力時,卻見武松已經退到了那道板橋邊,佔住了地勢,那地方只能容四個人鬥打,自己再擠上去,水火棍便施展不開,反而拖累了其他人。

心念一動,這公人便丟下水火棍,從懷裡摸出一柄鋒快的匕首來,滿臉殺氣的就來揪橋下那個垂釣的漁翁。也不知那漁翁是年老耳聾還是被嚇得呆了,從開始到現在,竟然都石像一般傻愣在那裡,連一動也動不得。

那公人上前,把手中匕首高高舉起,大叫一聲:“窮殺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rì!”一道白虹閃過,一道血泉映著夕陽的殘照,激濺而起,襯著這一片寒煙悽水,更覺悲清。

只聽“撲嗵”一聲,一具死屍栽倒,然後空氣中一股血腥味兒開始在飛雲浦上慢慢彌散。

圍攻武松的那個公人將水火棍舞得風車兒一樣,兀自奈何不了武松,心頭正急躁間,突然順風飄來一陣血腥味兒,知道自家兄弟已經結果了那個漁翁旁觀者,大喜之下兇心大熾,便吆喝著助威道:“兄弟快來,一齊剁了這賊配軍!”

話音未落,就覺得脖子梗上一涼一痛,然後渾身的力氣就象開了閘的水一樣洩了出去。眼花模糊中,到的是武松輕蔑的笑容,聽到的是蔣氏兄弟大聲的驚呼,然後才覺得自己哽嗓咽喉上似乎長出個東西來奮起最後的力氣用手顫抖著摸了摸,卻發現那是一截鋒利的匕首尖兒。

這一下,最後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那公人象一條被釘住了頭的魚一樣,直直地摔倒進塵埃裡,死之前只有一個念頭“是誰?是誰殺了我?”

可惜這個問睿��⒍ǖ貌壞醬鳶福�酪倉荒艿備齪�抗恚瑏硎勞緞笊�ナ保�財狡疚奘�腦蠱��

那蔣氏師兄弟見變故橫生,都是大吃一驚,舞朴刀護在身前,打墊步跳出圈外,回身向橋下一,卻見暮sè蒼茫裡,一個人甩開身上積血的蓑衣箬笠,一伸手從身邊的草窠子裡拽出兩柄青光燦然的寶刀來,兩刀刀背相擊,有如龍吟大澤,鳳鳴水浦,jiān邪聞之喪膽!

卻聽武松微笑道:“三弟,好飛刀!”

蔣氏師兄弟心膽俱裂,戟指著那人顫聲道:“西門慶!原來是你!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rì之下,竟敢坐在這大路上釣魚,你不怕王法嗎?”

那橋下垂釣的漁翁正是西門慶,他一早兒就等在這裡,準備給武松打個接應。當那個公人撲過來衝他下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