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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侍寢

《清穿之大齡寵妃》最快更新 [aishu55.cc]

雖對那句嫌他年紀大頗有微詞,可乾隆到底還是大手一揮,命總管李玉記名留牌子待用。

恰如鬱宛所猜測的,這本是一樁政治聯姻,不會因皇帝個人的喜惡而受到影響。

當然皇帝之後要不要寵她就是另外的事了。

鬱宛並不在意,她本就是來混日子的,況且她也沒打算當第二個海蘭珠——對乾隆爺這麼一個自戀至極的人物而言,還能指望他老房子著火嗎?

不可能的。

看著皇帝面上微露倦意,李玉知趣地屏退眾人,秀女們亦乖覺告退,各回各家。

宮殿是早就布好的了,由不得自己挑揀,皆有內務府安置。至於這其中是否有聖意摻和及各位主子娘娘的手筆,便不得而知了。

鬱宛被分配至永和宮,一幢大方簡樸卻又不失低調奢華的宮殿,外頭盡是紅磚青瓦,裡頭的陳設卻是下了本錢的,花梨木雞翅木傢俱應有盡有,且俱上過新漆,可見底下人俱不敢怠慢。

只是地段不太好——並非物理意義上的,而是說住處死過人。去年沒了的揆常在跟上個月病逝的怡嬪柏氏皆出自永和宮。難怪內務府特意裝飾一新,想必為了掩蓋那股黴濁氣味。

侍女不敢隱瞞,低低地一五一十都跟鬱宛說了。既被送來服侍這位小主,自然同氣連枝,榮辱一體。

她以為鬱宛不說大怒也得咒罵兩句,哪知這眉眼彎彎的姑娘卻輕快地笑道:“這麼說,眼下永和宮是沒主位娘娘囉?”

“……啊,是這樣沒錯。”侍女被她抓重點的能力驚呆了。

“那便好。”鬱宛愉快地命幾個身強體健的太監將行李箱籠之類都搬進來,好生安頓下去。

她才不在乎這點細枝末節,她爹的部族哪天不死幾個人?認真說起來整片草原都是個大型亂葬崗,還是就地掩埋的那種,誰也料不定帳篷底下是否埋著屍骨,窮講究早該做起噩夢了。

她更在意活人能否過得舒服,以她爹的頭銜,封個貴人或常在想必是沒問題的,嬪位就有難度,若永和宮先有主位,鬱宛免不了處處受到轄制,還得三天兩頭請安奉承,她可做不來。

眼下卻清淨多了。

她出色的好心態讓侍女們的情緒亦舒展了些,“小主說的是,永和宮在聖祖一朝曾是孝恭仁皇后的住所,想必您也能沾染些福氣。”

鬱宛笑了笑,並未接話。德妃確實運氣不錯,可自個兒不惜福那就沒法子。

她倒沒指望生出個繼承人啥的,只盼能在宮中平安終老——不敢與乾隆爭壽數,好歹不能差太多罷?

現在她也覺得美妙的人生才過了三分之一而已。

鬱宛見那侍女容貌清秀,嘴甜討喜,便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雖不能像電視劇裡那般攜從小伺候的僕婢進宮,好在內務府挑的這幾個都不錯,放眼望去跟水蔥似的。

侍女脆生生的道:“婢子喚作新燕,小主喚我燕兒便好。”

另一邊的侍女跟她長得頗有幾分相似,打扮也雷同,鬱宛便打趣道:“你呢,難道喚舊燕?”

那位眼角抽了抽,“回主兒的話,奴婢名叫春泥。”

糟糕,暴露智商了。鬱宛摸摸鼻子,恍惚記起唐詩裡有“誰家新燕啄春泥”一句,看來內務府的人都挺有文化,起名還知道用典。

草原上就亂叫一氣了,什麼狗尾巴花兔尾巴草應有盡有,反正翻成蒙語差不多。

為了掩飾尷尬,鬱宛趕緊指揮宮人們鋪床疊被,好在春泥也是個曉事的,默默幹活而無二話,叫鬱宛都恨不得賞她幾錠銀子褒獎她的勤勞,好容易按捺住了——她這趟進宮帶的活錢不多,尚需省著點花,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且也不能單賞春泥一個,開了這個頭,其他宮人少不得都得有所表示。掂了掂腰間微薄的荷包,鬱宛決定當一回吝嗇鬼地主。

午後便有旨意傳來,皇帝封了博爾濟吉特氏為多貴人,鬱宛不太明白這封號的含義,是說她年歲多?閱歷多?

但總歸貴人是個好位份,鬱宛也懶得深究,而是欣然領旨,又賞了那傳旨太監一錠五兩重的大紋銀——這個是必要的花費。

眼瞅著永和宮上上下下都來道喜,鬱宛也只能忍著心頭滴血,各自賜了幾錢銀子,禮輕情意重,她也只能表示到這份上了。

不過跟下人菲薄的薪水比起來已然算得巨資,故而人人皆是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