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放下,眸色沉沉道:“但是太過霸道,暄兒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聞言,北堂凌怔怔跌回到座位上,愣愣說道:“照你這麼說,她身上的毒……”
“有解!”
不等北堂凌把話說完,便已知他話裡的意思,獨孤蕭逸微眯著眸子,醉意朦朧道:“暄兒身上的毒,如今只有我能解!”
北堂凌蹙眉:“你的意思是……”
“渡毒!”
眼底瞬間,清明萬分,獨孤蕭逸端起酒盞,淺啜一口,眉宇緊皺道:“如太后說……此毒天下無雙,可令兩情相悅之人,只活一人!”
聞的獨孤蕭逸此言,北堂凌心下一沉,渾身都覺冰涼陣陣!
兩情相悅,只活一人!
這個方法,也許是唯一的方法,卻也最讓人心痛的方法。
因為,無論如何,一對有情人,終至會有一個消亡。
此毒果真天下無雙!
狠辣到了極致!
想到沈凝暄當初中毒,自己還是罪魁禍首,北堂凌不禁抬手便狠狠朝著自己俊美的臉上甩了一個嘴巴子:“是我的錯!”
見狀,獨孤蕭逸伸手便握住了他的手腕:“現在,是誰的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讓她活!”
聞言,北堂凌的眉頭不禁驀地一皺,目不轉睛的緊緊的凝視著獨孤蕭逸,他聲音極輕,極緩:“你想好了,要為她渡毒?”
“北堂凌從何時開始,居然也開始問廢話了?”
十分不屑的,鬆開北堂凌的手腕,獨孤蕭逸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低斂著眸光,笑看著北堂凌:“她的身子,已經經受不住任何風吹雨打了,但是我還行!”
“既然你行,那就渡毒,然後用新越蠱毒,救活自己!”
雖然北堂凌始終都不曾絕了想要得到沈凝暄的念頭,而他也不是什麼英雄之輩,但是對獨孤蕭逸,他卻是打從心底裡佩服。
獨孤蕭逸身為燕國的皇帝。
他身負的,是江山大業,但是現在他卻什麼不管不顧了!
世人說他痴情也好,說他胸無大志也罷,他心中所想,唯有如何讓沈凝暄活
他對沈凝暄的付出,他始終看在眼裡。
如此男人,也難怪沈凝暄會愛了!
北堂凌的話,讓獨孤蕭逸不禁微揚了視線:“新越蠱毒只是也許可以,卻不一定可以,你覺得以她的個性,我與她渡毒之後,她會怎麼做?”
“她……”
想到沈凝暄,北堂凌的腦海中浮現出楚陽時,還有當初他們一起從新越到燕京的時候,她的倔強模樣,不禁心下釋然:“她深諳醫術,隨時都可能將毒渡回去!”
“所以啊!”
獨孤蕭逸苦笑著,仰頭一嘆:“我與她渡毒,不能讓她知道。”
“獨孤蕭逸!”
心中重重一嘆,卻是深深的無可奈何,北堂凌無力後仰,深凝著獨孤蕭逸閃爍不定的眸,與他一般靠坐在椅子上,北堂凌不禁苦笑著,眸中光華歸於灰寂懶懶問道:“她應該知道聖丹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吧?你與她渡毒之後,要如何解釋她身上的毒解了?還有……她現在心裡眼裡,全都是你,你又該如何讓她心甘情願的跟我一起去走?”
“她會跟你走的!”迎著北堂凌寂黯的眸,獨孤蕭逸再次微垂眸華,語氣裡是濃濃的哀傷:“我一定會讓她跟你走!”
“獨孤蕭逸!”
從座位上起身,北堂凌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獨孤蕭逸的肩膀,未曾再繼續顧忌兩人的身份,“你……一定要讓她走,其實除了不想讓她把毒渡回去,更不想讓她看到你毒發時的樣子吧?”
在這一刻,他不在是新越那個心狠手辣的攝政王,而獨孤蕭逸也不再是燕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兩個深愛著同一個女人的男人!
“是!”
颯然抬眸,獨孤蕭逸的眸色微冷,直勾勾望進北堂凌痛心疾首的眸底,他沉聲說道:“我每次都眼睜睜的看著她毒發,看著她吃苦受罪,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辦法為她分擔分毫,這樣的感受,如刀絞一般,我不想讓她去承受!”
聞言,北堂凌心絃微動!
“北堂凌,幫幫我吧!”
緊緊皺眉,眼底是深沉無邊的晦暗,獨孤蕭逸坐起身來,朝著北堂凌伸出手來:“來日,若蠱毒可以解毒,那麼我會將她和孩子接回,對你我便只能說一聲謝,若天不遂人願……毒發之時,我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