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獨孤珍兒的這句話,沈凝暄不禁心絃微微鬆動。
想到過不了多久,她身上的毒,便能夠解開,日後她便可以跟獨孤蕭逸和孩子長相廝守,她的心底便忍不住一陣激動。
然,下一刻,她便覺心間劇痛,臉色也跟著變了。
見狀,獨孤珍兒眸色微閃了閃。
“你身上的毒,現在還未解,身子又弱,最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眉心緊擰著,扶住沈凝暄的肩膀,獨孤珍兒沉聲吩咐道:“這三日裡,你一定要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沉寂許久,她輕輕一嘆道:“師姐,皇上短時間內,只怕不會讓我見他,但是現在,我卻迫不及待,一定要見他一面,與他問個清楚明白!”
聞言,獨孤珍兒眉心一皺!
微滯了片刻,她只得也跟著輕輕一嘆:“我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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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瀾宮,是北堂凌初入燕國時,所住的宮殿。
如今,他仍舊住在此處。
如此一住便是整整兩日。
這日,已是沈凝暄臨盆後的第三日。
北堂凌知產婦有避諱,即便心中擔憂她的安危,卻始終不曾去天璽宮叨擾!
是夜,悅瀾宮前廳之中。
北堂凌一襲水藍色錦衣,正坐於前廳之中,眸色微斂著,獨自小酌。
恭身立於他的身後,藍毅睇了眼桌上的更漏,忍不住出聲問道:“王爺,眼下已然時過三更,外面天寒地凍的,你要等的人,只怕今兒也不會來了!”
聞言,北堂凌端著酒盅的手,驀地一緊。
輕輕的,將酒盅在手裡轉了轉,他不動聲色,仰頭將酒盅裡的酒水悉數飲進。
見他如此,藍毅不禁神情微變!
眼看著邊上的宮人又要與他斟酒,他抬臂一擋,對北堂凌輕道:“屬下愚見,如今燕後才剛剛誕下皇太子,燕皇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王爺還是早些安置吧?”
“本王的直覺告訴本王,他一定會來的!”
淡淡的,看著藍毅,北堂凌俊眉微挑,神情稍顯落寂:“你若不信,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聞言,藍毅不禁心下一窒!
跟他們家王爺打賭,他哪次不是輸的慘不忍睹?!
不過,自北堂凌得知沈凝暄昨日早產,便一直悶悶不樂。
自那日起,每日入夜後,必然坐在前廳裡飲酒,一飲便是兩三個時辰。
他知道,自己的主子,這是不放心沈凝暄。
但是,如今三更又要過了。
他要等的人,要來早就該來了……
輕動了動唇,他猶不死心的剛要說些什麼,卻聽一道清越的嗓音自廳外傳來:“攝政王此時不睡,可是在等朕?”
說話間,獨孤蕭逸一襲玄色錦袍,自門外邁步而入,在他的手裡,還提著一壺上好的美酒。
見狀,藍毅眸色一閃,暗道自己幸好有先見之明,沒有跟王爺打賭,他忙恭身行禮:“藍毅參見燕皇!”
“免禮吧!”
淡淡的瞥了眼始終坐在桌前,不曾起身的北堂凌,他不以為然的低垂了眼瞼,行至桌前落座,動作隨意而瀟灑的將酒壺擱在桌上:“我燕國上好的美酒,攝政王嚐嚐可好?”
“榮幸之至!”
北堂凌邪肆勾唇,徑自將自己手裡的酒盞,擱在了獨孤蕭逸面前。
藍毅見狀,心裡頭那個汗啊!
“那個……”急忙上前,笑看著獨孤蕭逸,他伸手說道:“藍毅來替燕皇斟酒吧!”
“不必!”
淡淡抬眸,睨了藍毅一眼,獨孤蕭逸動作優雅的提起酒壺,與北堂凌斟滿一盞。
靜靜地,看著他的斟酒的動作。
北堂凌唇角勾起的弧度,微揚了揚,輕笑著取了獨孤蕭逸手裡的酒壺,與他也斟酒一盞,然後將自己面前的酒盞端起,對獨孤蕭逸舉杯:“這杯,本王恭祝燕皇喜獲麟兒!”
“這杯酒,朕當喝!”
淡笑如風,勾唇之間似是淺唱,獨孤蕭逸端起酒盞,與北堂凌手裡的酒盞輕觸,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爽快!”
眼看著他一杯飲盡,復又斟滿一杯,北堂凌讚歎一聲,便也再次將面前的酒盞斟滿,而後又一次碰杯,仰頭飲盡杯中美酒。
獨孤蕭逸輕笑,再次斟酒,兩人如是,週而復始!
藍毅見狀,忍不住輕咂了咂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