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獨孤蕭逸眉宇一皺,連忙問道:“你說怎麼才有誠意!”
“嗯……”
仔細思忖片刻,沈凝暄伸手取了紙筆,遞給獨孤蕭逸,頤指氣使道:“那……別說我不通情理,不肯給你機會,若想讓我消氣,你現在便立下字據!”
“什麼字據?”
獨孤蕭逸接過嗥筆,皺眉輕問。
沈凝暄沉眸,低垂了下眼瞼,再抬眸時,眼底精光熠熠:“我要六宮無妃!”
聞言,獨孤蕭逸不禁笑了:“以後,等解決了夏家,我只要你這位皇后便是,到那個時候,六宮勢必無妃啊!”
沈凝暄蹙了蹙眉,冷笑:“口說無憑,到那個時候,我失憶了,你若立了這個,又立那個……”
“打住!”
獨孤蕭逸抬手,朝著沈凝暄無奈搖頭,到底還是乖乖的立下字據!
看著他把字據立好,沈凝暄不禁眉開眼笑。
接過嗥筆放好,她將字據小心收好。
獨孤蕭逸凝著她喜笑顏開的模樣,不禁眉頭攏成了川字:“你不生我氣了?”
“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啊?”
嘴角彎彎,低眉斂目的將字據收好,揣進自己的懷裡,沈凝暄抬頭看著獨孤蕭逸,無限憐惜的摸了摸他的俊臉,嫣然笑道:“你為了獨孤宸,放棄了皇位,他卻為了皇位,逼你喝下了毒酒,那個時候你不只身上痛,心裡也一定痛死了,我可憐你還來不及呢!”
“你啊!”
輕輕的,嘆息一聲,獨孤蕭逸伸手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嘆聲對青兒吩咐道:“青兒丫頭,還愣著作甚?趕緊的與你家娘娘好生打扮打扮!朕準備今夜設宴款待岳母大人,她這個樣子出去,純粹是給朕丟人哪!”
此時的沈凝暄,長髮隨意的披散於雙肩之上,頭髻未梳,雖然人生的美,若去參加晚宴的話,未免太隨意了些!
“奴婢遵旨!”
青兒一臉喜色,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忙行至梳妝檯前,取了玉篦過來,準備為沈凝暄梳妝。
不等青兒上前,沈凝暄便已抬手阻止:“先等一等!”
“娘娘?”
青兒微怔了怔,輕蹙著黛眉頓下腳步。
沈凝暄轉頭,看著身邊的獨孤蕭逸,凝眉說道:“如今是非常時期,晚宴便不必了,今兒夜裡只需將孃親請過來,與我們一起用膳便好!”
聞言,獨孤蕭逸不禁輕笑:“如此也好,若此次可以破城,她便為齊氏一族立下大功,到時候我再設宴嘉獎也是一樣的!”
“嗯!”輕輕一笑,沈凝暄朝著青兒伸出手來:“拿來!”
“娘娘?”
看著沈凝暄伸來的手,青兒神情一怔,見沈凝暄一直看著自己手裡的玉篦,她恍然點頭,連忙將之遞了過去。
“你這丫頭,傻了不是?”
將篦子拿在手裡,沈凝暄斜睨青兒一眼,轉手將玉篦塞到了獨孤蕭逸手裡:“拿著!”
看著手裡梳頭用的玩意,獨孤蕭逸不禁也輕怔了怔!
緩緩回神,迎向沈凝暄正對著自己眨眼而笑的眸子,他不禁失聲笑道:“你莫不是想要我幫你梳頭吧?”
“有何不可?”
對獨孤蕭逸輕眨了眨眼,沈凝暄眸色微微一深:“人都說,在女子出嫁之時,會由孃親著以上頭,但你我大婚之時,我卻……”
想到自己當時中毒在身,沈凝暄不禁輕聲一嘆!
“好了,別說了!”
輕輕出聲,打斷沈凝暄略顯傷感的話語,獨孤蕭逸只得趕著鴨子上架。
將沈凝暄的身子扶正,他執起手中玉篦,一下一下的,極盡溫柔憐惜的為她梳理著長髮:“讓帝王梳頭,你絕對是第一個,有我的福澤,你一定長命百歲……”
“自大!”
沈凝暄不曾回眸,輕笑著回了獨孤蕭逸一句,感覺到他手中的玉篦一下下的梳過自己的長髮,她的心緒漸漸變得越發清明!
無論是北堂凌還是獨孤宸,他們不是一直都希望她可以幸福麼?
她想,現在的她,應該是幸福的。
此刻,在她身後,她心愛的男人,正在與她梳著長髮,而她腹中,則孕育著她們的孩子!
如此,她便是幸福的!
一刻鐘的工夫,一晃而過。
見獨孤蕭逸笨手笨腳的,始終挽不起沈凝暄長及腰際的青絲,青兒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到底從獨孤蕭逸手中接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