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攴。
見狀,沈凝暄眉心輕蹙,不禁又輕喚了她一聲:“若雨!”
“是!”
秋若雨靜默了下,抬頭看向沈凝暄,拿著衣裳一路行至榻前,她對上沈凝暄深幽的瞳眸,如實說道:“其實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方才見月大將軍的時候,見他神色有異,如此才提議讓皇上先去見他!遴”
聽秋若雨這麼說,沈凝暄的臉色驀地便是一沉!
心思微轉了轉,實在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足以讓月凌雲出現異色,她輕輕的,將眉心皺起,深看了秋若雨一眼,沉聲說道:“若雨,你很清楚,我並非軟弱之人,日後有什麼事情,不必瞞著我!”
“是!”
秋若雨看了眼沈凝暄隆起的肚子,微微頷首。
沈凝暄知道,秋若雨是忌憚她有身孕,與獨孤蕭逸一樣,想要讓自己愜意過活,不禁暗暗一嘆,輕聲催促道:“莫要愣著了,趕緊與我更衣,我多日不見哥哥,也想他了!”
聞言,秋若雨微微一笑,忙起身替沈凝暄更衣。
原本,沈凝暄打算穿戴妥貼,便到前廳與月凌雲相見的,卻不想她才剛剛洗漱完畢,正端坐梳妝檯前,梳理著髮髻,朱雀便進門來稟,只道是月凌雲已然到了寢室外。
聽了朱雀的話,沈凝暄微微蹙眉,忙吩咐她請月凌雲進來。
不久,一襲華白的月凌雲進入寢室。
微抬眸華,見沈凝暄正坐在鏡前梳妝,他俊美臉上,笑意盈盈。並未對沈凝暄行禮,而是十分隨性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他抬眸看向鏡中美人,笑容溫潤怡人:“多日不見,你今日的氣色,比初到衢州時好了太多,看來在齊氏行營,你過的還不錯!”
“初入衢州時,我是連日趕路而來,如今在齊氏行營吃的好,睡的好,我的氣色自然不會差?”淡淡一笑,伸手從秋若雨手裡接過一隻碧玉簪子,將頭頂簡潔大方的髻團固定,沈凝暄轉頭看向月凌雲,見只他一人,她輕蹙著娥眉問道:“逸呢?他不是去見你了嗎?何以現在只有你一個?”
聞言,月凌雲俊眉輕鎖。
滿是探尋的看著沈凝暄,他鳳眸微眯了眯,滿是戲謔道:“人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這才片刻不見便開始找,還真是如膠似漆!”
“我們是夫妻,當然如膠似漆!”
對月凌雲的話,不置可否,沈凝暄自梳妝檯前盈盈起身,笑吟吟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轉頭看向一邊的秋若雨。
見沈凝暄看向自己,秋若雨心下意會,未曾待等她繼續出聲,她便已然開口道:“若雨現在就去傳膳!”
語落,她腳步一轉,紫色的裙襬,在地上蕩起一圈好看的漣漪,垂眸向外走去。
待秋若雨一走,沈凝暄便抬步行至月凌雲身前,與他對桌而坐。
在月凌雲的注視下,她沒有立即問些什麼,而是伸手提起茶壺,與自己倒了些熱水,便兀自喝了起來。
見狀,月凌雲劍眉微鎖,不禁深看她一眼。
恰在此時,沈凝暄倏地抬眸,與他深凝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呵呵……”
迎著沈凝暄似是可看透忍心的清澈目光,月凌雲微怔了怔,忙扯唇一笑,卻見沈凝暄在淺啜了一口茶後,淡淡說道:“我聽若雨說,哥哥方才來時,臉色不太好!”
“誰說的?若雨這丫頭跟我有仇,淨瞎說!”
深深的,與她的視線相互交融,卻又怕自己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月凌雲輕蹙了下眉頭,一臉正色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多日不見妹妹,今兒我見到你,這張臉啊就快
要樂開花了,怎麼會臉色不好?”
聞他此言,沈凝暄輕輕挑眉。
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盞上的精美圖案,她紅唇輕抿著,眸光如刀似刃的在月凌雲那張俊美的臉上來回遊走:“從小到大,哥哥的謊話,能騙過天下人,卻騙不過我!”
聞言,月凌雲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
從小到大,不管他的謊話多麼高明,哪怕連父母和月凌兒都騙過了,卻獨獨騙不過沈凝暄。
每次,只要沈凝暄深凝著他的雙眼,他心裡就會沒來由的發虛!
“我從小到大,還真是什麼都騙不了你!”
語氣裡盡是無奈之意,月凌雲淡笑著一嘆,提壺與自己倒了些熱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嘆聲說道:“你不是問我,你男人去哪裡了嗎?那我現在告訴你,他去皇上那邊議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