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切收拾妥當,青兒帶著丫頭去送膳具,而沈凝暄則淡淡的瞥了秋若雨一眼後,淡聲說道:“若雨,你覺得越皇如何?”
“不學無術,昏君而已!”
聽聞沈凝暄所問,正在擦拭著膳桌的秋若雨微微轉身,笑容微冷的給北堂航做著評價!
秋若雨的回答,沈凝暄並不覺得意外。輕晃了晃懷裡的幼子,她聲音微冷:“他對你,還沒有死心!”
聞言,秋若雨擦拭著桌子的動作,驀地便是一僵!
回想到過去種種,她眸色微冷,轉過身來滿是疑惑的凝視著沈凝暄:“夫人的意思是?”
“這是我們來時,北堂凌便說過的!”
靜靜而又有些無奈的看著秋若雨,沈凝暄的視線,在落在獨孤煜身上時,變得格外柔和:“北堂航……他對你勢在必得!”
“呵呵……”
沈凝暄說話的語氣,十分柔和,但是聽到秋若雨耳朵裡,卻格外刺耳,俏臉上,倏地滿含冰霜,她冷笑著繼續著手下擦拭桌子的動作:“勢在必得,那是他的想法,我若不依,他能奈我何?”
“以你的聰明睿智,再加上身手,他確實奈何不了你,但是若雨……”抱著孩子站起身來,沈凝暄朝著睡榻走近兩步,語氣凝重萬分:“我想聽你的心裡話,若他是真心,你與他,到底有沒有可能?”
“夫人!”
轉過身來,秋若雨直面沈凝暄,精緻的眉眼中,盡是決絕之色:“若雨對他無心!”
聞言,沈凝暄心思微轉,眸色卻是變幻萬千!
曾幾何時,對獨孤蕭逸,她亦無心,可是到頭來,還不是愛上了,而且還愛的死去活來?!
她想對秋若雨說,世上的事,誰都說不清楚。
你現在不愛,不代表以後也不愛。
你現在無心,不意味著以後也無心!
但是,當她凝著秋若雨決然的目光時,縱有千言萬語,卻全都哽咽在喉!
半晌兒,她只得無奈一嘆!
抬步上前,動作輕柔的將孩子擱在榻上,她直起身來,轉頭對秋若雨說道:“如今我的身子已然恢復如初,過些時日,我打算讓你以我的身份跟孩子留下,然後我再以你的身份離開這裡,所以……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你必須離開我,離開這裡的理由!”
聞言,秋若雨黛眉一緊,眸色亦微微一變!
但是很快,她便意會沈凝暄的意思,彎唇輕笑道:“夫人的意思,若雨懂了,若雨會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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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燕國,夜色朦朧,燈火闌珊。
昭儀殿中,夏蘭濃妝豔抹,在菱花銅鏡中對著自己嫣然一笑,眸光流轉中,蘊有萬千光華。
好久了!
自從得知自己有孕,皇上好久不曾寵幸過她了!
進宮之後,她遵循父親的告誡,一直都在等。
等自己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眼下,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輕輕的,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薄紗,她自信一笑,轉身問著自己身邊的貼身宮人:“福兒,本宮美嗎?”
“很美!”
福兒看了她一眼,對她微笑著垂眸。
見狀,她微揚了下頷,輕撫著自己的隆起的腹部,輕聲吩咐道:“去天璽宮問問,龐德盛何時來接本宮過去!”
“是!”
福兒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然,福兒此去,卻遲遲未歸。
不僅如此,昭儀殿中的宮人們,也不知何時,全都退了下去。
面色略有些急躁的斜睨了眼邊上的更漏,夏蘭緊蹙著黛眉,起身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三月的夜,仍舊透著清寒。
開啟~房門,左右眺望著,始終不見福兒回來,夏蘭心下略微有些焦急,身上的衣裳,過分的單薄,她輕攏紗衣,伸手關上房門,然後轉身向後,卻驚見自己的房間裡的貴妃榻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一個黑衣男人。
“啊——唔——”
心下驚慌之餘,夏蘭忍不住驚叫一聲,轉身便要向外,但她口中的啊字,才剛出口便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蘭兒!”
適時,貴妃榻上的男人開口,他淡淡的聲音,在黑暗中透著幾分蠱惑的意味,但卻可以讓夏蘭瞬間停止掙扎。
嫵媚的瞳眸,睜的大大的。
她瞪視著不遠處倚靠在貴妃榻上的俊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