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凝暄身在新越,她的心卻還是留在燕京的。
根本,就不在這裡!
“你知道,她憂思過度,昏迷之時,本王的心裡到底有多痛嗎?”微轉過身,瞭望夜空許久,北堂凌終是失落聲道:“她的人,留在這裡,心裡掛念的,卻始終都是那個人……其實,那個人讓她來新越,無非是為了讓她安然度日,可是結果呢?既然她的心,回去會痛,在這裡也會痛,本王倒覺得,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王爺!”
面色驀地一肅,秋若雨在這一刻,看向北堂凌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敬重:“天下人都錯了!”
“什麼?”
北堂凌原本輕皺的眉宇,不禁瞬間緊皺。
秋若雨娥眉蹙起,輕笑著開口:“世人都說,王爺心機叵測,但是在若雨看來,您卻是天底下,最為至情至信之人!”
“不!”
北堂凌冷笑著,淡聲說道:“北堂凌的至情至信,只對沈凝暄,至於他人……我仍然會暴虐,狠辣,不擇手段!”
北堂凌唇邊的笑,很冷。
他眼底的,卻蒙著一層深深的陰霾。
在這裡,燈光昏暗,秋若雨看不清那層陰霾下的東西,只能輕嘆一聲,將沈凝暄的信取出,遞到北堂凌面前:“夫人走時,曾說過,王爺太精明,想要騙過王爺太難太難,我本想著,怎麼也能騙上一兩日,卻不想才一日便……罷了!罷了!這封信是夫人留給王爺的,若雨先行告退!”
北堂凌眸色深沉,卻又複雜多變:“你說的對,發大水了,我只怕今夜要連夜趕到中州,這幾日裡,你好好照顧自己!”
接過秋若雨手裡的信,北堂凌眸色深邃如昔,心中情緒亦複雜多變,直到許久後,他緊皺了皺眉,伸手撕開了信封,藉著昏暗的燈光,看著信上的內容。
信上,沈凝暄交代了她以秋若雨的身份離開一事,將獨孤煜暫時託付於他,更與他表白了心跡,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在獨孤蕭逸的身邊。
她說,她不是個軟弱的女人。
不一定要男人來保護!
反則,她也可以去保護自己的男人!
哪怕,不惜任何代價!
她還說,她終究負了他的一片深情,讓他勿念,勿傷,勿追!
當然,也不要去跟獨孤蕭逸通風報信……
“勿念,勿傷,勿追!”
輕輕的,呢喃著沈凝暄心裡的話,北堂凌清冷一笑,再次抬眸仰望空中月色。
這三個字,說著容易,但是做起來,好難……
“王爺……”
看著北堂凌緊握著信件的手,秋若雨蹙眉說道:“夫人是自己走的,您若不追她回來,可否要差人護送?”
“金燕子的生意,如今在新越已經遍地開花,你今夜偷偷將她以你身份離開的訊息,傳給金價商鋪即可!”
北堂凌知道秋若雨的意思,但是他卻並不擔心沈凝暄的安慰,淡淡的,對秋若雨如此一言,他緊抿著薄唇看著她,淡聲說道:“她是有福之人,福大命大,本王不保護,也自然會有人保護!”
聞言,秋若雨不禁滿頭霧水!
如今,沈凝暄回去,是要瞞著獨孤蕭逸的,北堂凌不幫她,還會有誰幫她?!
金燕子嗎?!
看著秋若雨滿頭霧水的疑惑模樣,北堂凌淡淡一笑,輕嘆道:“這世上,除了獨孤蕭逸和本王,一定還有人捨得用生命去保護她,你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不會有錯的!”
————————
彼時,深宮之中。
北堂航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召后妃侍寢。
身著一襲明黃色的中衣,仰躺在空曠的龍榻上,他俊眸微眯,腦海中總是浮現秋若雨那張一直淡定,卻在最後爆發的俏麗容顏。
想到她從來穿的都是紫衣,他忽然翻轉過身,對帳外的富貴問道:“明日給朕準備件紫色的長袍!”
“啊?!”
忽然聽到北堂航的話,富貴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然後忙不迭的點頭應道:“奴婢遵旨!”
聽到富貴的問話,北堂航薄唇微勾著再次仰躺。
靜靜的,凝視著明黃色的榻頂,他俊美微攏著問道:“富貴,你說女人都喜歡什麼?”
“呃……”
富貴思索了下,輕聲回道:“無非是榮華富貴,金銀珠寶什麼的!”
“俗!”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