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再次福了福身,她緊緊抿起唇瓣,出聲說道:“新越攝政王請奴婢告訴王妃,今日他若見不到您,便不回新越大帳了。”
聞言,沈凝暄眉心一擰!
不過仔細想想,這倒也像是北堂凌才能說出的話,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她彎唇苦笑了笑,對青兒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
青兒微微頷首,轉身向外。
“王妃!”
看著青兒出去,自得知獨孤蕭逸出事便一直不言不語的秋若雨,不禁黛眉緊鎖著問道:“您其實一直都在等他,對嗎?”
“這世上,除了你家王爺,只有他能夠心甘情願的讓我利用了!”淡淡的,輕嘆了口氣,沈凝暄對秋若雨輕笑了笑,便再次斂眉,低眉把玩著垂落在榻前的玉佩流蘇。
時候不長,北堂凌便已然身處寢帳之中。
甫一進帳,瞥見床榻上面色蒼白的沈凝暄,他心頭微窒了窒,遂面色難看的出聲問道:“沈凝暄,你食言了!”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微一變!
聰慧如她,怎會不明,他所說的食言,是指她未曾將身子養好。
她清楚的記得,當初給她解藥之時,北堂凌曾說過,希望在臥龍山,可以見到以前那個聰慧狡黠的蕭依兒!
但此刻的她,與他想見的那個她,差的太遠!
既是如此,相見倒果真不如懷念了!
只不過,這身子是她自己的。
難受的,也是她自己。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希望自己可以快些好起來!
但,事與願違!
中毒,解毒,發燒,還有懷孕……
這些接踵而至的事情,本就讓原本健健康康的她,越發虛弱起來。
且,再一遇獨孤蕭逸自投寒江河一事,她這身子,便再不像她自己的了!
思緒至此,她不禁在心底苦澀一嘆!
輕輕側目,看著眼前著一身華服,氣宇軒昂的北堂凌,她絲毫不懼他冰冷的神情和目光,只淡淡一笑道:“我以為,只要我一到這裡,你便會過來,卻不想你來的這麼晚!”
聞言,北堂凌皺了皺眉,卻並未多說什麼,便抬步向前。
見他上前,秋若雨心神一凜,如臨大敵一般,快速移步,抬臂擋住他的身形。
“讓開!”
北堂凌低沉的聲音中,透著幾分隱忍,卻又像夾雜著疾風驟雨,此刻的他眸光如電,冷冷射在秋若雨俏麗的臉上。
“請攝政王自重,這是我燕國大帳!”
秋若雨聲音清冷,同樣不伴一絲溫度,直直的迎著北堂凌的冷眸,她眸色堅定,其間不見絲毫退意:“攝政王該知道,何為避嫌!”
聽到秋若雨的話,北堂凌不禁輕聲嗤笑,意有所指的抬眸看向沈凝暄。
何為避嫌?!
他們又不是沒有同榻而眠過!
凝著北堂凌那微微有些古怪的眼神,沈凝暄心中自然明瞭,看著身側不遠處劍拔弩張的一男一女,見北堂凌執意上前,秋若雨卻執意阻攔,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要後退的意思,沈凝暄輕勾了勾有些艱澀的唇,有氣無力的出聲嘆道:“若雨,你先退下吧!”
“王妃!”
秋若雨回眸看向沈凝暄,黛眉緊緊擰起。
“退下吧!”
不曾抬眸去看秋若雨,沈凝暄再次淡淡開口道:“我想跟攝政王單獨淡淡!”
聽出沈凝暄的言外之意,秋若雨面色微變!
側目又冷睇北堂凌一眼,她轉身對沈凝暄恭身道:“屬下就在門外守著!”語落,她腳步一旋,自北堂凌身前移開,快步出了大帳!
沒了秋若雨阻攔,北堂凌俊美的面龐微微一緩,再次抬步上前,在睡榻前停下腳步,他眸色隱晦的緊盯著睡榻上一臉病容的女子:“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淡淡抬眸,沈凝暄雖臉色較差,眸色卻格外堅定的看著北堂凌冷暗陰沉的俊臉,暗暗在心中一嘆,她端起榻前溫熱的粥碗,淺淺喝了一口,便不得不苦笑著說道:“新越,吳國,燕國,雖表面上看來和平共處,可暗地裡各國所安插的眼線,卻一個不少,如今既是獨孤宸已然得到訊息,想必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聞言,北堂凌俊容微變!
來時,他一直在心中斟酌著,該如何跟沈凝暄開口,又該如何勸慰於她,但是沈凝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