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雨見狀,含笑出聲:“這些不是王妃的!”
“不是嗎?”
青兒面色微微一緩,見沈凝暄果真沒什麼事情,頓時整顆心都落了地。
邊上,獨孤珍兒皺了皺眉,凝眸問道:“你身上這血,到底是哪裡來的?”
沈凝暄方才所言,明擺著就是在說,她身上這些血,跟如太后有關,不過讓如太后出血,那不太可能……想到榮海方才所言,她心中不禁越發好奇了!
“偷來的!”
迎著獨孤珍兒晶亮好奇的眸子,知她勢必要知道答案才肯罷休,沈凝暄笑吟吟的看著邊上的朱雀:“告訴大長公主,本王妃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
“是!”
朱雀微微頷首,對獨孤珍兒恭身說道:“王妃身上的血,並非人血,而是鸚鵡的血……”
“鸚鵡?!”
腦海中,閃現出如太后宮中那隻雪色鸚鵡,獨孤珍兒微怔了怔,許久才咂了咂嘴,“莫不是太后宮裡,養了幾年的那隻?”
“……”
朱雀靜默了下,點了點頭:“是!”
見朱雀點頭,獨孤珍兒眸光一閃,一臉不贊同的看向沈凝暄:“你說,你這不是胡鬧嗎?皇嫂平日裡,就指著那隻鸚鵡解悶了,看的比什麼都親,前陣子有宮人不小心喂錯了吃食,直接被崔姑姑杖斃了,你……你……你……”
沈凝暄輕笑,笑容美豔如花:“我讓朱雀抓了她的鸚鵡,放了鸚鵡的血,然後再把鸚鵡放到了花花跟前……”
“花花……”
了悟花花是如太后身邊的那隻大白貓,獨孤珍兒直接無語了……
見她如此,沈凝暄心情不錯的笑問著身邊的秋若雨:“花花後來怎麼著來著?”
秋若雨一笑,輕回:“若雨聽說,崔姑姑發現鸚鵡落到了貓嘴裡,一時心急把花花給打死了!”
“打死了?!”
獨孤珍兒神情一震,心中瞬間瞭然:“這鸚鵡跟貓,平日是皇嫂唯一的消遣,如今都死了,也難怪會氣急攻心!”
沈凝暄聞言,哂然笑道:“跟我遭的這些罪相比,她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也是!”
獨孤珍兒輕嘆,上前親自推著推椅往別院方向走。
沈凝暄此次中毒,又是挨刀又是吐血的,遭了八輩子的活罪。
她今日不過是殺瞭如太后的鸚鵡和貓,拿那些血從北堂凌手裡騙來了解藥,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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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正炙,正是小憩的打大好時候。
在炙熱的陽光照耀下,獨孤宸所乘坐的龍輦,再次停駐在沈凝暄所居住的別院門前。
自龍輦上疾步而下,他面色冷峻,大步流星的直往沈凝暄所在的寢殿而去。
寢殿內,依著獨孤珍兒的要求,本該馥郁馨香的爐鼎中,早已換做一種可以養人神息的藥香。
此刻,身上毒痛解去大半的沈凝暄一襲乾淨的白色襦裙,靜靜的側臥在睡榻上,睡的正香甜,所謂美人如玉,她長而微翹的眼睫與精緻的五官交相輝映,仿若自畫卷上落入凡塵一般。
在她對面,獨孤珍兒單手擎首,姿態優雅,正閉目小憩。
寢殿外,青兒靜靜而立,見獨孤宸自殿外大步而來,她心神一凜,連忙福下身來:“奴婢參見皇上!”
聽到青兒的請安聲,正坐的獨孤珍兒眉心一皺,緩緩抬眸。
見獨孤宸自殿外進來,她忙也站起身來,對已然行至身前的獨孤宸福身一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面對獨孤珍兒的疏離,獨孤宸眉宇緊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他快步行至榻前落座,垂眸凝視著榻上如常人般安睡的沈凝暄,他面色微沉了沉,又沉了沉,最後已然黑沉一片!
獨孤珍兒見狀,輕聲說道:“她早前有些痛,才剛用了安眠的藥。”
對於獨孤珍兒的話,彷彿置若罔聞,獨孤宸一直臉色陰沉的,凝視著沈凝暄的睡顏,靜默許久之後,他輕抿了抿唇角,再出聲,語氣裡卻盡是無奈:“小姑姑,你且先退下!”
聞言,獨孤珍兒眉心微微一動。
眸色微沉了沉,她低聲說道:“皇上,她如今是逸的王妃!”
聽聞獨孤珍兒所言,獨孤宸眸色驀然便是一沉。
緩緩地,抬起頭來。
迎上獨孤珍兒無懼且堅定的雙瞳,他緊抿的唇角,瞬間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