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裡面的宮人,沈凝暄才知道,齊太后親自去了長壽宮的小廚房,正在熬著參湯。
這參湯,不用問,沈凝暄也知道是給誰熬的!
苦笑著輕嘆一聲,沈凝暄轉身便離了寢殿,前往小廚房。
長壽宮的小廚房,距離齊太后的寢殿並不遠,只要穿過兩道迴廊便到。
一路行至廚房外,沈凝暄並未立即進去,而是在廚房外駐足,遠遠望著廚房裡正在聚精會神熬著參湯的齊太后,就那麼靜靜的,五味雜陳的站在那裡……看著。
不久,齊太后身邊的貼身宮人出來。
見沈凝暄站在殿外,宮人心頭一跳,忙迎上前來福身行禮:“奴婢見過姑姑!”
“噓——”
將食指比在唇間,沈凝暄蹙眉看著宮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太后娘娘煮好了參湯要帶出長壽宮,奴婢眼下要去取食盒……呃……”轉頭向裡面望了一眼,宮人恭謹一笑道:“姑姑可要進去麼?”
聞言,沈凝暄面色淡然的輕聲問道:“你對太后,可忠心嗎?”
宮人一聽,心下大驚,忙垂眸說道:“奴婢對太后忠心不二!”
“好!”
沈凝暄頷首,對宮人吩咐道:“那你就在這裡候著,我有幾句私密的話,要跟太后單獨說說!”
“是!”
微蹙著眉,意會沈凝暄話裡的意思,宮人瞭然頷首:“姑姑的意思,奴婢明白,還請姑姑稍等,奴婢先去稟報太后!”語落,宮人對沈凝暄再次福身,便折步回返廚房。
廚房裡,齊太后剛嘗過參湯的味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轉身看到去而復返的宮人,見其兩手空空,不禁緊蹙著娥眉問道:“不是讓你去取食盒嗎?怎麼空著手回來了?”
“稟太后!”
在齊太后身前福了福身,宮人垂眸稟道:“若雨姑姑在外求見……”
聞言,齊太后黛眉一皺。
她自然知道,秋若雨是沈凝暄易容的,但是這個時辰,她應該在歡顏宮才是,怎麼會到長壽宮來?
難道是逸兒?!
心思百轉間,齊太后臉色微微一變,忙朝著廚房外說道:“若雨,進來說話!”
“是!”
沈凝暄應聲,進了小廚房,對齊太后微微福身:“若雨參見太后娘娘!”
“你先下去!”
對自己的貼身宮人擺了擺手,直待她離去之後,齊太后方才一臉緊張的問著沈凝暄:“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守在逸兒身邊嗎?怎麼跑到哀家這裡來了?”
抬眼看了齊太后一眼,沈凝暄臉色微凝的看了眼邊上已然熬好的參湯:“母后今日這參湯,只怕白熬了!”
聞言,齊太后心下驚跳!
臉色瞬間煞白,她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顫聲問道:“你這話何意?是不是逸兒他……”
“他沒事!”
抬眸看著齊太后,沈凝暄凝眉說道:“不過是今日一早,再次毒發,此刻臣妾給他服用了安睡藥,讓他一睡不醒……”
“什麼?!”
聽說獨孤蕭逸一睡不醒,齊太后本就難看的臉色,不禁又是一變!
“他若醒著,根本就熬不到解毒之時!”輕垂著眸子,滿是黯然與無奈的喟嘆一聲,沈凝暄苦笑著,語氣輕幽道:“唯有如此,才有可能……”
“有可能?!”
不等沈凝暄把話說完,齊太后便忍不住頭重腳輕,扶著額頭輕晃了下:“什麼叫有可能?你說逸兒他會……”
“也許會,也許不會!但無論如何,現在只能如此行事……”
抬眼看著齊太后,沈凝暄眸色微微深沉,蘊著幾許複雜難辨的情緒,再次跪下身來:“母后,全是臣妾的錯!”
深凝著沈凝暄,齊太后苦苦一笑,輕輕搖著頭,滿是艱澀的閉上雙眼:“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關於沈凝暄和獨孤蕭逸之間的過去,她已然瞭解的一清二楚,如太后之所以對沈凝暄下毒,無非是沈凝暄背棄了獨孤宸,而整件事情的受益者則是她的兒子獨孤蕭逸!
渡毒之舉,獨孤蕭逸是瞞著沈凝暄的。
此刻,她即便要怪,也怪不到沈凝暄頭上。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
她的兒啊!
怎麼就這麼的多災多難呢?!
難道果真是因為當年她的貪心之舉嗎?!
這是上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