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邊上,沈凝暄將兩人的一唱一和看在眼裡,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微微揚唇,她上前一步,在獨孤珍兒身邊站定,然後又朝著慈悲大師緩緩伸出手來:“大師不就是想要本宮照照鏡子嗎?本宮照過便是!”
“皇后!”
一聽沈凝暄真的要照陰陽鏡,獨孤珍兒不禁面露急色。
這陰陽鏡,她早有耳聞,是燕國佛教的聖物,有一定厲害之處。
她怕……
“大長公主怕什麼?”
轉頭對獨孤珍兒微微一笑,沈凝暄輕笑著說道:“本宮還就不信了,照過這陰陽鏡後,本宮就會成了真正的不祥之人?”
語落,她探出手來,穩穩的從慈悲大師手中接過陰陽鏡。
見她如此,如太后唇角隱隱勾起,眼底浮現一抹狠色!
輕輕的,將手中鏡面舉起,先是頭髻,再是額頭……當沈凝暄的雙眼,顯露在鏡中之時,她腦海一蕩,竟似是在鏡中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緊接著便聽耳邊佛咒響起,她的眉心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慈悲大師兩片唇瓣開開合合,佛咒越念越快。
陰陽鏡中,沈凝暄似是回到了前世,在沈家別院,被沈凝雪毀容那一刻。
眼前,是沈凝雪狠辣的眼神,和泛著寒光的利刃,她眼睜睜的看著沈凝雪走近,毫不猶豫的揮刀截斷了她的手指,然後又一刀一刀的開始割著她的臉……頭,越來越疼,心,在這一刻,也沉入憤怒與無盡的恨意之中。
耳邊,慈悲大師結束冗長了一段佛咒之後,驀地上前一步,大喝一聲,朝著她探出手來:“大膽妖孽,此時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獨孤珍兒見狀,急忙出手阻止,卻被慈悲大師躲過。
眼看著他的手,朝著沈凝暄探去,她心中大駭:“皇后!”
鏡中的一切,已然化作一片火海,沈凝暄的靈混,似是早已在大火中焚燒殆盡!。
可……現實中,沈凝暄卻牟然抬眸,眸中精光綻放之際,瞥見慈悲大師朝著自己探出的大手,哂然一笑!
身形驀地一偏,躲開慈悲大師的手,她沉聲一哼,抬起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招呼在慈悲大師那張嚴肅的老臉上!
啪的一聲!
響亮的耳光聲後,慈悲大師因事發突然,一臉震驚的怔在原地,雙眼不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沈凝暄。
“哼!”
又是一聲冷哼,沈凝暄將手中陰陽鏡背在身後,朝著慈悲大師逼近一步,“老禿驢,你說誰是妖孽!”
“你……”
方才,慈悲大師明明看到沈凝暄陷入陰陽鏡中的,可是現在她卻全身而退了,這讓他驚愕的,只能反射性的說出一個你字!
然,聽到這個你字之後,沈凝暄猛地揚手,又結結實實的賞了他一巴掌,向前又逼近一步。
見狀,慈悲大師心中發寒,活了一大把歲數了,卻丟人現眼的捂著老臉,被一個女子逼得後退了一步!
“老禿驢,你看清楚了,本宮是燕國的皇后!”哐啷一聲,直接將手裡的陰陽鏡丟在桌上,她朝著慈悲大師怒罵道:“今日你一再冒犯本宮,本宮現在就能要了你的腦袋!”
“皇后娘娘!”
被沈凝暄罵的一張老臉沒地方擺,慈悲大師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有些瞭然出聲說道:“老衲也是為了太后娘娘著想!”
“好一個為了皇嫂著想!”
獨孤珍兒上前,語氣凝重道:“皇后娘娘若果真是妖孽,又豈能躲的過大師的陰陽鏡,可是現在皇后娘娘照過陰陽鏡後無礙,大師方才口口聲聲說皇后娘娘是不祥之人,如今一切真相大白,還請大師給皇后娘娘一個交代!”
“這……”
被獨孤珍兒的一席話,堵得無話可說,慈悲大師有些為難的轉頭看向如太后。
如太后見狀,心神一凜,道:“慈悲大師,是為了哀家著想,既然皇后你無礙,便不要再計較了!”
“不再計較?!”
抬眸之間,見獨孤宸不知何時已然站在殿門前,沈凝暄心中冷冷一笑,轉頭看著如太后:“太后娘娘,臣妾知道,你對臣妾一直頗有微詞,這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除掉臣妾,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該與慈悲大師演出這一場捉鬼的戲來,您可知道,您身為太后,如此不擇手段的以鬼神之說對付臣妾,若傳出去有損皇家威嚴?”
聽聞沈凝暄所言,如太后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