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暗,俊臉之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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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長壽宮中。
大殿外,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朝臣,請求如太后出面為葉徵父子主持公道。
大殿內,如太后一襲深藍色的金絲鳳凰袍,端莊大氣,正面色凝重的緊盯著身前的獨孤宸,保養得宜的臉龐上,盡是失望之色:“葉家父子,為我燕國朝廷鞠躬盡瘁,卻不想最後竟死在自己主子手裡,皇帝……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母后也讓兒臣失望了!”
淡淡抬眸,看著自己的母后,獨孤宸微冷的瞳眸中,亦盡皆失望之色:“兒臣以為,在得知暄兒失憶和有了身孕之後,母后會接納她,卻不想今日她才回京一日,您便給了兒臣和她一份大禮!”
聞言,如太后面色微變!
靜靜的,迎視著獨孤宸灼灼的目光,如太后聲音微冷:“皇帝,你可知道,她若回到宮中,宮中也許將從此再無安寧之日了!”
“兒臣喜歡她,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定定的,與如太后四目相對,獨孤宸眸光微冷道:“倘若母后想要安寧,大不了兒臣將後宮裡的妃嬪,全都送出去,如此這宮裡只有她一個,想要不安寧都不成!”
“荒唐!”
猛地,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盞震的輕輕晃動,如太后氣極之下,卻強忍著心中怒火,緩緩瞌上雙眸,自緩緩逸出一聲輕嘆:“孩子,這江山是你的,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也全都是你的,你何必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任弱水三千,兒臣只取一瓢飲!”
聲音冷淡的看著自己的母后,獨孤宸沉聲問道:“母后,我只要她!”
如太后黛眉緊皺,用力閉上雙眼,聲音也跟著沉下:“若哀家說,她必須要死呢?”
聞言,獨孤宸心神一顫!
眸色微斂,他深深凝著自己的兄長:“母后可還記得,當初你將聖丹交到兒臣手中之時,說過什麼?”
聞言,如太后眸色睜開,卻很快便半眯而起。
獨孤宸見狀,冷然笑道:“母后當時說過,只要她服下聖丹,便會忘了過去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她還是兒臣的,可是現在呢?現在她服下了聖丹,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母后卻又為何出爾反爾,非要置他於死地才肯善罷甘休!”
“皇帝!”
靜靜凝視著獨孤宸,輕聲嘆道:“哀家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母后!”
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獨孤宸迎向如太后的視線,眉心之處幾乎皺成川字:“兒臣在這裡只跟你說最後一次,如今兒臣只要她,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日後燕國的國事,兒臣今生定會永不插手!”
“胡鬧!”
聽得出獨孤宸口中的堅決之意,如太后徑自起身,剛要出聲訓斥,卻在睇見獨孤宸前所未有的冰冷神色後,不禁面色一凝,渾身顫抖著冷聲嗔道:“你可知道,現在齊氏一族已然起兵?她現在懷著齊王的孩子,你讓哀家如何接受?皇上,你可曾想過,你今日如此一意孤行,有朝一日便有可能被自己親手養大的一頭狼將匕首***你的心臟!”
“那是朕的孩子!”
看著眼前渾身顫抖的如太后,獨孤宸眸光劇閃,卻還是斬釘截鐵道:“若母后執意要對她們母子下手,那才是在兒臣的心臟插上了一把刀!”
聞言,如太后身形一顫,整個人跌坐在玉座之上。
她算是看明白了。
她的兒子,現在是鬼迷了心竅,鐵了心要留下那個女人!
“母后!”
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獨孤宸漆黑如墨的眸,冷冷的看著如太后:“兒臣這一生,什麼事情都聽您的,但是唯有這件事情,兒臣不會聽您的,今日之事兒臣不會再繼續追究,但是明日一早,兒臣便會接她回宮,兒臣希望在那個時候,可以在宮門前,看到母后的身影!”
語落,不等如太后開口,獨孤宸冷峻的神情微微一斂,雙手揹負身後,沉著俊臉轉身向外走去。
定定的,看著獨孤宸離去的背影,如太后心中思緒深沉。
長長的,在心中出了口氣,她深幽的瞳眸中,不禁泛起一抹冷戾!
半晌兒,她悠悠抬眸,看著身邊的崔姑姑:“元妃和素妃可都回宮了?”
“是!”
崔姑姑應聲,輕恭了恭身子。
“很好!”
溫雅慈愛的笑,緩緩掛在嘴角,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