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伐的妖后……”
“人都說,物以類聚,剛剛好,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以為然的打斷沈凝暄的話,北堂凌唇畔的笑,邪魅而柔和,手臂微抬,雖有些顧忌,卻仍是皺眉輕扶她的肩膀,他聲音微沉,眼底是濃到化不去的柔情:“好好照顧自己,記住了,即便是天下全都口誅筆伐,新越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心裡,因北堂凌的話,緩緩淌過一道暖流。
察覺他眼底的炙熱,沈凝暄低眸輕凝他扶著自己肩膀的手。
訕訕的,鬆開自己的手,北堂凌輕輕含笑,眼底的光華泛起空意:“新越的儀仗,現下便要下山了,我該走了!”
凝著他如妖孽般笑著的俊臉,沈凝暄的記憶,彷彿回到了幾個月以前。
從新越,到燕國,一路上之上,他縱是被她百般整蠱,卻仍如笑面虎般,淡笑如風,將一切的心思藏在心底,倒是今日的他,將那顆有著無數彎彎繞的心,直接敞開了給她,卻讓她覺得格外澀然與滄桑!
曾經滄海難為水!
沈凝暄只有一個,心亦只有一顆!
她不想讓他失望,卻早已註定要負他!
“二小姐!”
就在沈凝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久久無法回神之際,青兒略顯侷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聞聲,沈凝暄收起心神,轉身向後望去,卻見北堂航不知何時已然到了斷崖前,今日的他,一襲明黃色龍袍在身,雖容顏俊朗,風姿卓越,但在陽光下眼底卻滿滿都是陰翳。
“王兄!”
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北堂航淡淡的瞥了沈凝暄一眼,輕握了握自己纏著繃帶的手,神情陰柔的看向北堂凌:“儀仗要啟程了!”語落,他視線一回,視線微冷的對上沈凝暄晶亮的眸子。
與北堂航略帶冷意的視線於空中相遇,沈凝暄眉心輕蹙了蹙,眸色閃亮歡快:“方才我還以為,新越攝政王該是新越國的第一美男了,沒想到越皇也生的如此俊俏!”
聞言,北堂航神情微微一怔!
縱然他身為新越帝王,素日見慣了大風大浪,眼下看著前日裡還整他整他死去活來的沈凝暄,今日卻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似的,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呃?”
不知沈凝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眸色微凜,眉眼之中滿是疑惑。
沈凝暄唇角的笑,始終淡淡的,不去理會一臉錯愕的北堂航,她抬眸之間,見北堂凌正眸色深邃的看著自己,雙唇輕抿成一條直線,舉止得宜道:“等你們的儀仗走了,這臥龍山之上便就剩下本宮這孤零零的一位皇后了,即是如此,你我兩國的儀仗,一起下山如何?”
“沈凝暄……”
神情冷冽的低喊沈凝暄一聲,北堂航眸色微沉。
邊上,北堂凌見狀,眸色微微一斂,不著痕跡的看了北堂航一眼。
他是誰?
他是一向運籌帷幄的北堂凌!
前日之事,他雖然從未參與其中,卻也知道北堂航在沈凝暄手中吃了癟,此刻她“失憶了”,如此天真爛漫的想要與他們同行,於他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但是對於自己的皇弟……轉頭看向自己的皇弟,見他仍舊一臉探尋的看著沈凝暄,他輕嘆一聲道:“本王聽聞,貴國元妃娘娘自到了臥龍山後,便因風寒在山下修養,你若下了臥龍山之後,勢必與她會合,然後一起返京,既是如此,我們新越的儀仗,無論如何與你都不是一路。”
“元妃?”
元妃在山下修養,沈凝暄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卻仍舊假裝不甚明瞭的轉頭看向青兒,見青兒微微點頭,她眉眼含笑,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唇,輕嘆一口氣,對北堂凌微微頷首道:“即是如此,那本宮便恭祝越皇和攝政王,一路順風了。”
“皇后娘娘!”
這廂,沈凝暄送行的剛出口,那邊秋若雨的聲音便已然在青兒身後響起。
聽到秋若雨的聲音,北堂航面色驀地一沉,纏滿繃帶的手因用力過度,瞬間透出絲絲殷紅。
見狀,沈凝暄娥眉微蹙,循聲看向秋若雨,便見秋若雨低斂眉目微恭了恭身道:“皇后娘娘可以啟程了!”
“哦?!”
長長的應了一聲,沈凝暄眸色狡黠的抬眸看向北堂凌,“看來,本宮要先攝政王一步下山了!”言罷,她似是有意,又似無意的斜睇了北堂航一眼,見北堂航臉色變幻不定,她心情不錯的揚起了唇角,抬步朝著秋若雨所在的方向走去。
“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