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我睡相不好,怕吵到爺休息!”
見狀,獨孤宸眸華一冷,手下驀地用力,將她整個人拽回榻上。
整個人跌回繡枕之上,沈凝暄驚呼一聲,剛要起身,卻見獨孤宸伸出手臂,橫在她的胸前,“天晚了,夜深了,哪裡都不許去!出去我保證你今兒在外面凍上一宿,卻找不到一間客房!”
因他忽然的動作,也因他恐嚇的言語,沈凝暄眉心一皺,便再沒了動作。
她相信,他說的出,便一定做得到!
感覺到沈凝暄的乖順,獨孤宸看似十分隨意的將她壓在床上,說話的語氣卻透著淡淡的嘲諷之意:“君子愛美,著以上上乘也,以你的姿色還入不了我的眼,我不會飢不擇食的,放心睡吧!”
聞言,沈凝暄紅唇輕蠕。
她想問他,他算是君子嗎?
可是,想到問出這句話的後果,她便又噤聲不語!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忍了他那麼多次,再忍他一次,又如何?!
輕飄飄的,斜睇沈凝暄一眼,獨孤宸滿意的微翹起唇角,在她灼灼目光的眸光注視下,掀起棉被蓋在兩人身上。
神情澹靜的看著他在自己身側躺下,沈凝暄微眯了鳳眸,暗暗齜牙。
她算看出來了,他這是故意在氣她,辱她,報復她!
她算準了她即便受了如此委屈,也會念著人在屋簷下,而不得不低頭。
被他禁錮於床內,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沈凝暄沉寂許久,原本不滿陰霾的目光,漸漸有所緩和。
罷了!罷了!
好女不吃眼前虧,反正她早就嫁了他,這樣也不算名節盡失。
今夜才出宮第一日,何苦壞了好心情!
心裡如是暗暗思忖著,沈凝暄微微仰頭,凝著他完美的下頷輪廓,忍不住出聲問道:“我們此行要去哪裡?”
“楚陽!”
獨孤宸不曾垂眸看她一眼,目光直視床頂,聲音冷清。
“吳國楚陽?”
沈凝暄眸華微轉,不舒服的挪動下身子。
記得她怒砸太醫院那一夜,榮海說去楚陽的人回來了,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想來這楚陽,定是有他割捨不下的東西!
終是垂眸看了她一眼,獨孤宸眉腳輕蹙,手臂用力,讓她動彈不得,語氣裡是輕輕的嘲諷:“難得,你還知道吳國楚陽!”
“爺,別把人想到那麼孤陋寡聞好不好?”不服氣的反問一句,沈凝暄見掙不開他的臂彎,不悅的蹙了蹙眉,只得退而求其次懶懶的窩在獨孤宸懷裡不再做任何掙扎,“此去楚陽千里迢迢,你可別告訴我,是為了去體察民情!”
初時,她以為他微服出宮是為了體察民情。但現在她們要去的居然是楚陽,那就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了,燕國的皇帝,跑的吳國去,怎麼可能是去體察民情?!
聽到沈凝暄的話,獨孤宸並未立即回答。
眼瞼雖然低垂,卻輕顫了顫,他在沉寂許久後,深看沈凝暄一眼,緩緩勾起一抹絕倫的笑,說話的語氣卻低啞中透著滄桑:“我……要去看一個人!”
聽到他低啞的聲音,沈凝暄心神微怔!
對她,眼前的男人厭惡至極,從來疾言厲色,但素日之時,縱是對宮中眾人,就如他前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一般溫雅如玉,但她卻知道,那是他最好的偽裝,可眼下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卻神情溫和,嘴角含笑,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81這個吻,她嫌髒!
“沈凝暄!”
沈凝暄一逞口舌之快的結果,是獨孤辰再次怒火中燒:“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聽到喚著自己名諱的冰冷聲音,沈凝暄心下一緊,卻又很快鎮定下來,暗歎一聲,這人自己挑事兒,還不讓人還擊,簡直就是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然,誰跟皇上講道理,誰就是白痴。
人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她息事寧人,他獨孤宸總不能喋喋不休吧?辶!
心中,做如是想,她垂落眸華,不再言語。
見她不言不語,一副低眉斂目模樣,獨孤宸縱然心中有氣,卻真的不好發作。
沈凝暄知道,獨孤宸一定用他那雙會噴火的桃花眼怒瞪著自己,不過她始終不曾抬眸,也不曾去看獨孤宸一眼,只是悠閒自在坐在那裡吃著自己的早膳——包子澌!
她越是如此,獨孤宸心裡便越是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