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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而這最終不是江南,沒有蓮歌,也沒有采蓮的女子。我穿過一條條街道,再穿過一條條馬路,也就來到了那個小小的工廠——XX玻璃工藝廠。

老闆姓杜,香港人。他最終留下我,是因為我的一句話:“我一定努力工作,並恪守職責,忠於公司,為公司的發展壯大貢獻畢生力量。”

我為這句話一直臉紅了好幾天,並感覺自己非常的“二”,竟然把在大學裡寫的入黨申請書裡的一句套用到這裡來了。後來我又想到了一句話:“管他黑貓白貓,逮到老鼠就是好貓。”所以我就又安慰自己道:“管她屁話屁語,找到吃飯的地方就是好爺們。”

上班的第一天,杜老闆把我喊到經理室。他一直望著我,直到我臉紅心跳,低下頭不知所措,才慢悠悠地問:“你有女朋友嗎?”

我一怔,但還是快速地問答:“沒有。”

杜老闆沉默了一會,說:“我們公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辦公室人員不準和員工談戀愛,希望你能遵守。”

我不假思索地問:“為什麼?”

杜老闆本來方正的並帶著微笑的臉一下子暗了起來,定定地望了我一陣,說:“這沒有為什麼,只是規定。”

我是一個屁也不敢放了,只是點頭。最終杜老闆還是微笑著揮揮手讓我離開。我忽然感到這裡有點陰森可怕,就如進了一個魔宮,但我還是自賤自憐地想與魔共舞。

這個玻璃工藝廠不大,一百來人。一個不算大的辦公室容納了財務、生產、業務、採購等各個部門的十幾號人。黃經理,香港人,技術員出身,燒就一手好玻璃工藝。他辦公桌上的一棵高大逼真的玻璃古松以及兩個栩栩如生的玻璃丹頂鶴就出自他之手。我坐在他對面,趁他不在時,對著松鶴出神。

我成不了鶴,因為沒那靈氣,碧水藍天離自己很遠,所以把即將升起的夢拼命壓擠下去,把桌上的一疊單據整理齊整歸好類,然後用借貸的關係標識好它們的身份。我有時想,自己的青春是記在借方還是貸方?是歸屬資產還是歸屬負債?

而坐在我身邊的夏媚卻整天是一副不識愁滋味的模樣,有事沒事的問我:“你老是盯著那松鶴幹嘛?”

“沒有啊,我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我話語有點結巴,併為自己的謊言而羞的滿臉滾燙。

夏媚是一陣的哈哈大笑,惹的其他人都行起了注目禮。我把頭低下去,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夏媚卻不管這些,依然我行我素地說道:“恐怕不是想工作上的事情吧?”

我不再理她,把一疊單據翻的“嘩嘩”響,夏媚最終無趣,也就閉上了紅潤卻有些泛腥的單薄嘴唇。

我不喜歡夏媚,並深深地討厭她。

她負責人事工作,去人才市場招個人得瑟的像個鬼似的。最主要的是她的那個媚功,讓人覺得她是個腥臭的狐狸。她站在黃經理身後,嬌滴滴地說:“你要招車間主管,我哪能招的好嗎,你還是陪我一起去人才市場吧。”

黃經理本喜歡她這口,也就放下手中的檔案,臉上的肉一顫一顫地說:“那好吧,我明天就抽個時間和你一起去。”

夏媚的手就順勢放在了黃經理腦後,並輕輕地捏了下他的耳垂。黃經理的身子顫了一下,並禮節性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這個場景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淫男賤女”這個詞已不能表達我心裡的憤怒了。

後來,夏媚和黃經理同居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事整個工廠的人都知道,但夏媚依然是夏媚,幸福開心的如將要糜爛的野百合。

第三章 石龍(2)

劉娟就在我對夏媚深惡痛絕的時刻出現了。那天夏媚把一疊車間工時統計報表扔給我,並不可一世地說:“這些以後都是你的工作。”

這個女人仗著自己和黃經理有一腿,就開始橫行霸道,這樣對我指手畫腳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所以我再也難以壓住怒火,重重地把報表扔到她面前,喊道:“你以為你是誰,太上皇嗎?你說那是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了。”

夏媚還是被我忽然的怒火震了一下,但隨即就撒起潑來,並上前抓住我的衣領,聲嘶力竭地喊著要找黃經理評理。我一時難以脫身,真的如被剝光了晾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樣羞恥。

劉娟也就在此刻走過來,拉著夏媚的手說:“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解決,都不要太沖動了,這樣不好。”

夏媚最終還是鬆了手,瞪了劉娟一眼,奪過她手裡的報表,厲聲地說:“這裡不管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