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很生氣。”
這男人是周赫明身邊的警衛員,名叫傅煜,跟了他快十年的時間了。
比起自己這個女兒,傅煜反而更像是周赫明的兒子。
周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話,直接‘蹬蹬’的踩著樓梯走了上去。
她知道傅煜說得沒錯,周赫明肯定是生氣的,從剛剛電話中森冷的口氣就能聽出來。
這次舞蹈鞋的事情鬧這麼大,讓這位日理萬機的首長不惜屈尊降貴的跑到江鎮來處理,他能不生氣麼?
說起來,周衾都快一年沒見到自己這位父親了,連過年的時候都沒見到。
如今在老師的辦公室裡倒是能見到,真是滑稽又諷刺。
周衾敲門進去後,發現到的人不光是周赫明,方瓊雨和她的家長都到了。
和昨天的囂張跋扈不同,他們坐在椅子上的模樣有些怯生生的,整個辦公室裡都有種壓抑的氛圍。
也不意外,周赫明是那種氣勢很重的人,自帶壓迫感。
他聽到門口有動靜,回頭看了眼,見到周衾的第一句話是:“讓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你哪兒來的臉?”
心臟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有些痛,但不致命。
“確實,不該讓您等的。”周衾笑,柔軟懶散的聲音裡嘲諷滿溢:“首長多忙啊,好不容易來江鎮一趟,我應該拍馬趕過來才對。”
周赫明臉色赫然就變了,看著她的眼睛陰鬱的幾乎可以滴水。
周衾一點也不帶怕的,笑盈盈地看回去。
“呃,周先生,把您請過來是想討論一下該如何解決這次事件的。”蘇紅見狀不對,連忙硬著頭皮打斷這對父女的唇槍舌劍:“您覺得,該怎麼商量一下?”
“沒什麼好商量的,是我們的錯。”周赫明對著蘇紅以及方瓊雨的父母微微點頭:“孩子腳受傷了,那就做最好的治療,費用我們全出,以及精神損失費和後續的治療,都可以負責。”
聞言,辦公室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周衾,對這不由分說的安排覺得荒唐極了。
“你在說什麼?”她走到周赫明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不是我弄的玻璃,為什麼你要負責?”
周赫明皺眉:“那你想怎麼樣?”
“報警,讓警察調查是誰做的。”周衾堅定自己之前的看法:“總之不是我。”
“報警?你他媽還嫌不夠丟人啊?”周赫明冷笑:“我是來幫你收拾爛攤子的,別跟我在這兒找事兒。”
“幫我收拾爛攤子?是你覺得報警麻煩,會影響你的工作吧?”周衾氣笑了,心裡憋著的話口不擇言地說出來:“首長大人日理萬機,讓您來學校真的是委屈您……”
話沒說完,就被清脆的巴掌聲打斷。
周衾感覺自己腦子裡都被周赫明巨大的巴掌打成了散花的漿糊,暈乎乎的,她差點咬到舌頭,劇烈的疼痛中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下意識的捂住臉。
眼底的淚意被逼了出來,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誰都沒想到周赫明會突然動手,滿屋子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甚至包括方瓊雨他們。
“周、周先生,有話好好說。”蘇紅連忙擋在周衾面前:“別動手,現在可不提倡棍棒教育了。”
“老師說的是。”周赫明氣壞了,強行壓下來火氣後露出來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這事兒就這麼辦吧。”
“不管和周衾有沒有關係,我不希望繼續牽涉過深,賠償還是其他的什麼,今天就一併談完了吧。”
就像是周衾所說的,周赫明的工作性質特殊,每季度甚至每個月都有各種稽核。
他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風評不好,甚至牽扯上了警局官司之類的事情。
在周赫明眼裡,花錢解決事情是破財免災,能解決了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他根本沒時間在江鎮逗留太久。
能為了周衾過來跑這麼一趟已經是很難得了,她不能不識抬舉,不知好歹。
但在周衾的角度裡,這是關於小小少女‘名譽權’的一件事情。
自己沒有做的事情自己一直都很堅定,報警也不怕。
可週赫明來了,為了自己工作上減少麻煩,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黑鍋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倒是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方瓊雨那邊,但誰在乎她的感受呢?
以後在學校,方瓊雨可以毫無顧忌的說是自己害了她,她還怎麼做人,怎麼和同學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