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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力就登時空了。她用力過猛,人噔噔噔地向後倒退了幾步,手裡空握了一個門的木把手——那刃光竟在一瞬間已把那門把手從門上斬下。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這個黑道老大出手,卻依舊沒看出他用的是什麼兵器。

女人一咬牙,回身一旋,就出手。她的大棉襖飄了起來,她的手裡卻多了兩把錐子。當年她在江湖上,就以這兩把錐子成名,是有名的錐心女。

拼了——沒錯,她是寧默石的女人,平時為了負氣,在榴蓮街上勾引個把年輕子弟,從她內心來說,那只是為了玩,只是因為壓抑。因為身份懸殊,也不會給寧默石真的抹了黑去。可如果真的失身於這開封城裡的黑道老大,跟寧默石同一量級的人物,那就是掃寧默石的面子!

——可這一生,她決不會毀寧默石身上的任一件東西,也不會掃他一丁點兒面子!

——哪怕是死。

她的錐子尖是三分銀七分鋼的,那叫烏銀,柔中有銳。她不只出錐,一揚手,還打出了平時戴在指上的頂針。那是她的成名暗器,百發百中。

“匪精”——這就是京展的綽號——果然是個人精。他沒有出兵器,唇角一撇,抄起枕頭,一裹就裹住了女人襲來的兵器。錐尖、頂針一入那枕頭就如石沉大海,隔著枕頭京展一把就把女人抱在了懷裡。他的手一下就揉到了裡面,口裡嘿嘿道:“寧默石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女人一伸手,立馬就在他脖子上抓出了一道深痕。京展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怒道:“真他媽個騷辣貨!”身子一翻,他已把她壓在身下,伸口去咬她的頭髮,一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明天,我就要給寧師爺去個帖子,寫上‘你的地,你不耕;我下種,你來收,好大便宜!’”

說著他的手一撕,女人的棉襖就撕開了,棉絮扯得爛爛的,裡面的絲袍皺皺地透著溫熱。他的動作很生硬,可隨著女人死命地掙扎,他臉上的氣色卻像變得有了點人味兒。

女人一伸手,向京展襠下抓了去。這是她瞧準了的一招絕戶手。可京展的手肘適時敲在了她臂上麻筋上。這一抓,雖說抓中了,卻已沒了力。

女人已絕望,她忽然不動了,只是又伸出另一隻手,這一下卻不是抓向京展,而是抓向她自己的臉——她的頭上梳的是慵妝髻,木膠粘住的,就是在滾動中也不至於太散亂,依舊遮著她自個兒的半邊臉。她忽伸手扒開了自己的頭髮,口裡呼喝道:“你看看,你先看看我這張臉然後再幹。起碼你要先看看我長得什麼樣子!”

她手猛地一扒,一直被頭髮遮著的左半邊臉就露了出來。她的左臉顴骨上,原來生了一長串惡紅的瘤子,其中一顆有鴿子蛋般大小,紅紅地恐怖著。醜女——絕醜惡的醜女!

她用眼睛狠毒地看著京展:“來吧,京老大,你其實長得還不錯。讓你看看你究竟碰上了什麼樣的豔遇!記著,這可是我佔你老小子的便宜,算不上你佔我的便宜。”她笑著,眼中的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為什麼在這時,還會流淚。是因為不自覺地想起他嗎?

為什麼眼角邊似又飄過了那一襲蒼白色長衫衣角的影子?那衣角內的身影卻不回首,在她心裡直要呼嘯而去。

——可只要他回一回臉,她的心,都可能為他蹦出腔子外去!

她的唇角噙起了一絲慘笑:夜誘,這就是夜誘。豔遇,我為你而豔遇!

這算他媽的什麼樣的人生,這又算他媽的什麼豔遇?

京展的臉上卻浮現起一絲古怪,他眯著眼看著,似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每一步深入都會給他一點驚駭——這就是寧師爺的女人?

他默默地望著她的臉,像是在一半火焰、一半海水中望到她的靈魂裡去。那半邊瘤面、半邊粉豔的臉底下卻藏著這女人什麼樣的畸情與秘密?

——這個男人,怎麼還他媽的不鬆手?女人心裡恨恨地想。她閉著眼……用這張臉做武器,被她嚇倒的人排起來只怕足有一條街了。但這個男人還在發著什麼騷?

猛地一點熱燙在她的嘴上,接著又接連炸在她的臉上。

她耳中只聽到京展說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寧師爺對你有如此的情分!”然後,一點點熱接連在她身上落下炸開——這男人,真他媽是個孫子!可京展不是什麼毛頭小夥兒,女人的身子雖在掙扎,可擋不住他的經驗與誘發,一股熱直浸到心裡,接著又衝到臉上,最後又炸迴心裡面去。

嗚——女人咬著舌尖,她在咬住自己的呻吟,像要咬住最後的那一層羞澀與尊嚴。可那男人的熱勁兒直要把她這最後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