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呢?他怎麼沒有把我掐死?”本來還打算壯烈成仁。
不過象我這樣,壯烈了許多次,都無法正式成仁,也挺痛苦的。
“你還好說?幸虧主子心慈手軟,最後關頭還是鬆了手,不然,你小命都保不住。玉郎,你可把主子氣壞了。他看著你昏過去的樣子,臉上的神色……真是讓人看著不忍心。”
開口閉口就是主子主子,還要說得二王爺不掐死我是發了天大善心似的。
我背上一陣陣抽疼,難免語氣不善:“金妹,我瞧你進二王府不到幾天,喊二王爺當主子就順口極了。嘿,換主子倒象換衣服似的,每個你都忠心耿耿。”
“你……”金妹霍然站起來,咬牙切齒地伸手就掀我身上的被子。低頭一看見我身上的傷,不由愣了一愣,眼神軟了下來,滿腔怒火不翼而飛,又緩緩坐下。
我也自覺說得有點過分,只好閉上眼睛不吱聲,過了一會,偷偷斜著瞧她一眼。搖曳燭光下,她素來剛硬的側臉多了點說不出味道的無奈,倒象畫裡那被王母娘娘害得夫妻分離的織女一般,被愁雲慘霧籠罩著。
“你餓嗎?這裡小爐上熱的黑魚湯。”半天,金妹揉揉眼睛,深深呼吸,平靜地說:“告訴你,主子問我為什麼自己去弄粥,我把孫管家的話添油加醋給主子重複了一遍,把主子氣得不得了。這回那姓孫的可有得瞧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輕輕低著頭,“其實我們這些奴才,也只會這些窩裡反、主子跟前逢迎挑唆的活計。”
她說得越輕,砸在我心上的石頭越重。
“吃麼?”燉湯的小鍋子已經從小爐上取了過來。
我手足無措般,茫然點點頭:“吃。”
金妹勺了一碗湯,小心翼翼端過來,一勺一勺地餵我。
這碗湯,就著金妹沒有表情的臉,還有一屋子的寂靜,吃得我著實不安,彷彿都從脊樑骨下去似的。
好不容易把一整碗湯吃下肚子,金妹將碗輕輕放回桌子,用背對著我,幽幽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不是奴才命,你不甘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