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誇。”笙兒愜意地擁著我:“那你也說說,你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我?”我指指自己。
“對,你自己說說自己的本事。”
“我嗎?”我抬頭看看天上彎月,又想起當年他在池塘旁三番兩次把我踢下池塘,害我大病一場。
“其實……我什麼本事也沒有。”難得我真心實意承認自己不足。我收了笑容,回想當年,隱隱的驕傲和自豪浮了出來。
我輕輕說:“什麼本事也沒有。”
“我不過……不願當奴才而已。”
二王爺說過:我不能文,不能武,書法差勁,文章不通,恐怕床上功夫也是一塌胡塗。
我只不過―――不願當奴才而已。
番外—他的名字
皇宮中,永見不到官員各處呈來的奏摺上形容的一望無際的金黃麥田。最多,偶爾抬頭,看天。
天色澄清,同樣也是一望無際,象泛著波浪的海洋,太陽雖然還閃著白光,卻已經少了霸氣,勉強待在中央。
也難怪,已是深秋。
他掃一眼案頭,整整齊齊的奏摺分成兩摞。這邊的,已經批完;而另一邊,比這邊高的,是未批完的。
“唉……”他微微嘆一口氣,聲音在御書房中迴盪起來,響得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原來這裡是這般的安靜,竟比墳墓更可怕。
總管小福子從外面無聲無息鑽進來,小心翼翼又尖聲尖氣地問:“皇上有吩咐?”
他皺眉,不自覺挺直腰桿,無聊地揮揮手,腦子裡忽然閃過一事,沉思著,象矜持地拿定了主意,慢吞吞吩咐道:“召九王爺進宮。”
小福子領命去了,他這才重新坐下來對著滿桌的奏摺。
九弟現在該在九王府。
若他在九王府,那人一定在他身邊。
他們兩人……
拿著手上的奏摺,前面“秋收甚豐,此乃皇上洪福之徵兆”云云反覆看了幾次,不由滿心煩躁。扔了奏摺,又站起來,手背在身後慢慢踱步。
他們兩人又該如何?
九王府當年被砍掉的樹重新栽起來了。深山裡找的好樹,用了不少民夫和銀兩運回來栽種,應該長得不錯。
也對,那人喜歡爬樹掏鳥窩,沒有樹的王府怎能留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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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慢,這個時節竟還是叫人氣悶。
“小福子,”他停下來,看看天色,轉身問忙奔進來的總管:“九王爺怎麼還沒來?”
“回皇上,奴才立即派人再去。”
他搖頭:“不用。下去吧。”後來,加一句囑咐:“若到了,立即請進來。”
“是。”小福子彎著背退出去。
御書房中餘他一人。他依舊背手踱步。
九弟來了,怎麼和他說?太妃到跟前哭訴了兩三次,說九弟無論如何也要留個後。但九弟的脾氣他這個二哥是知道的,哪裡會肯?就算能跟九弟把道理說通,那人一定也不肯。
萬一鬧起來,又是刀光劍影、血肉模糊的場面。
“九王爺,您總算到了,皇上正等得急呢。”門外傳來小福子殷勤的聲音,門簾被高高掀開。
來了。
他忙收回焦躁的神情,坐回鋪著明黃墊子的椅上。
門外進來一人,眼睛點漆般的發亮,通身白衣,飄逸又神采奕奕,麻利地行禮,邊問:“皇上叫得好急,出事了?”
“沒大事。”他冷靜下來,方才冒上來的鬱悶似乎全消了,悠閒地坐著,指指一邊的椅子要弟弟坐下:“我們兄弟多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沒法子,皇上忙。”九王爺坐下來,抹抹趕路惹出的汗珠:“國家大事太多,前兩天契丹的使者團到京,別說下面負責接應的官兒,連我王府裡的人也忙得人仰馬翻。這些年契丹人打戰打出明堂了,說起軍力……”
“好了,又說起國事。今天明明是叫你進來說自家事的。”他揮手叫停,視線忽然落在九弟的腰帶上。
黃|色的絲綢腰帶上繫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本是稀世珍品,卻被碰掉了一個角,真是暴殄天物。
他皺眉,指著玉佩:“那不是上月朕賞你的,南田新進貢上來的。”
“是,臣弟看著喜歡,天天佩著……”九王爺解釋著拿起玉佩,發現多了個缺角,不由愣了愣,很快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什麼時候又把這個弄壞了?天下的東西到了他手裡就沒有能保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