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還是很冷很冷,我睡覺的時候半夢半醒,聽見二王爺坐在床邊的動靜,居然會忽然生出把他拉進被窩的想頭。
自己都嚇了一跳。
對小王爺的思念是一種最可怕的刑罰。二王爺對這個罰施行徹底,我得不到任何關於小王爺的訊息,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而我,漸漸有點色厲內荏起來。
屋子裡,一盤一盤送上來的珍奇古玩越來越多。
孫管家每次過來的時候都笑得眯起眼睛,彎著腰道:“賀哥兒,你瞧瞧,這世間的希罕物,都到您這裡來了。乖乖,你可真對了我們主子的緣份。”又打量我的神色,“賀哥兒今天把後院的銅鼓都弄出個洞,主子已經知道了,笑著說您真有精神呢。有精神就好啊。”那語氣中的譏諷,叫我恨得牙癢癢。
我靠在床邊,瞪著桌子上能把人眼睛讒花的東西,暗自思量這是不是那“大腿”上的幾根寒毛。
王公貴族的“寒毛”,也未免太多了點。
我再多的力氣,能拔完?
“孫管家,我問你一個事兒,你告訴我,我把這個送你。”我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旁,捏起其中一個紅玉雕成的觀音。
孫管家眼睛一亮,可立即又低下頭去,恭恭敬敬回道:“賀哥兒有話,我要是能說的,一定說。不敢要賞,這些……可都是主子送給賀哥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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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問的,恰恰是他不能說的。
我喉嚨一埂,把裡面的氣緩緩嚥了下去,放下了觀音。
孫管家乾淨利落退了出屋子。
我呆呆看著窗外,今天日頭倒好,出了大太陽,暖暖和和的。我記得被抓進二王府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幾乎把我凍死。
金妹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洗個臉吧。今天太陽出來,你越發要胡鬧了。”她拿了毛巾,在水盆裡搓了搓,水很熱,燙手得很。
我看看金妹,恍惚間回到了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