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食慾不振我心焦氣躁我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
“好了好了,我給你開點兒藥,你吃了就會好。”然後她衝我眨了一下眼,又說,“你還挺有意思的。”
“您才發現啊,什麼眼神。我不僅有意思,我還很可愛呢。您要是不把我的病給看好了,全國人民都不答應。”她撲哧一下,終於笑出了聲。
我看著她:“拜託,您是醫生哦,不要表情那麼誇張好不好。”
她忽然把口罩一摘:“你都看不到我的臉,怎麼會知道我表情誇張呢?”
她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直接就把我給看得愣住了,原來這位女醫生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而且看起來非常的年輕。她一邊把藥方遞給我,一邊說:“這是一星期的藥,吃完了下週二可以繼續來找我。”
我接過藥方,上面赫然寫著:“診斷病情:植物神經紊亂。用藥:安定,每晚睡前兩片。”
在接下來的一週裡,我每天晚上都根據她的囑咐按時吃兩片安定。別說,還真管用。我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吃嘛兒嘛兒香,渾身還特有勁兒。頭不疼了,上課的時候也清醒了。小段當時用了一個非常褒義的成語來形容我:英姿颯爽。
那一星期睡覺也覺得特別香,只是經常做夢。夢裡經常會浮現出那個年輕女醫生的容顏,她有潔白的膚色和大大的眼睛,不停地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我問小段:“你說我要是在夢裡總是夢見同一個女孩,那是咋回事兒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八成是你喜歡上她了唄。”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喜歡上一個人就這麼容易?我在心裡暗自嘀咕。
一晃週二就到了,早飯我照例打了豆漿和油條,一邊吃一邊看著食堂裡匆匆走來的女生,她們坐在我的前後左右吃著和我一樣的豆漿油條或者是不一樣的牛奶麵包,可是我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不過又一下子想不起來。
第一節課是微積分,老師是個中年的男性,姓劉,個子不高,長著一個紅紅的酒糟鼻,看起來形象相當的卡通。劉老師講課的時候總是不苟言笑,並且能夠在兩個小時的課堂時間裡一直都保持著同樣的音調和語速。本來我就不喜歡學數學,又碰上這樣一個毫無情趣、不懂得抑揚頓挫的老師,就更覺得沒勁。我環顧了一下教室,滿屋子的同學們竟然都目不轉睛神色虔誠地望著寫滿了公式和字元的黑板,也不知道究竟是偽裝還是真的愛聽講。屬於愛聽講的那部分人,沒說的,我是真的佩服;但屬於偽裝類的另一部分人,我就相當地鄙視他們。幹嗎呢?你們丫淨裝蛋吧。
就在我思前想後,內心充滿激憤的時候,那個人民醫院的年輕女醫生忽然一下子就從我的腦海裡竄了出來,在我的腦子裡跳來跳去,完全佔據了我的思想,什麼微分求導,什麼專注和偽裝,劉老師的數學課一下子就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下課鈴聲一響,我就撒丫子閃人,出了學校東門,坐上運通105路公車直奔地處西直門的人民醫院。
《指間的幸福》14(2)
走到診室的門口,我從窗戶上往裡望,她果然坐在裡面,仍然是白衣白帽白鞋白口罩,一塵不染的裝束。我看看前面還排著兩個病人,就坐在診室外邊的長椅上等。十分鐘以後,我走進診室,坐在了她的對面。“你來了。”她抬起頭來,雖然她戴著厚厚的口罩,但是我仍然能感覺到她臉上透出的愉快。“哦,來了。”我回答。“感覺怎麼樣?”她問我。我從座位上站起來,笑著對她說:“我能跟您握一下手嗎?”她把手伸出來:“怎麼了?”“哎呀,這可是神醫的手啊!”我使勁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又說了一句:“您的面板真好!”我猜當時她的心臟肯定是狠狠地跳了一下子。
中午的時候我和她面對面地坐在了西直門立交橋下西北角的一個川菜館裡。她換下了長長的白大褂,穿了件嫩粉色的襯衫和一條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摘掉帽子的她原來有一條長長的大辮子。
我先跟她套瓷:“為了感謝您的妙手回春,今兒個我請您吃飯,不過我想先知道一下您的芳名。”
“王晶,三橫一豎的王,亮晶晶的晶。”她的回答很爽快。
“哦,和著名的王導同名啊。”
“哪個王導?”
“香港德高望重的三級片導演王晶啊。”
“呸!你有點兒正經的嗎?這飯是沒法吃了。”她還真有點生氣,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做出了要走的樣子。
我趕緊滿臉堆笑:“別介,開玩笑,我的王醫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