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只是她心地並不壞。我已與她談過,她也答應以後再不責罰你。只管放心便是。”
覃川默然片刻,點了點頭:“……紫辰大人言重了,小的受不起……”
左紫辰忽然轉頭,緊閉的雙目對準了她的視線:“現在說說你吧,覃川。你是不是認識我?”
覃川乾笑道:“紫辰大人天人之資,香取山裡又有誰會不認識您?小的自然也認識……”
“不要撒謊。”他語氣平淡,“我看得見。”
她一下子哽住,什麼也說不出來。風聲穿梭在兩人之間,平臺前的爭執聲彷彿離開了好遠,過了好久好久,她還是什麼也說不出。
左紫辰低聲道:“我有很多事都記不清,心底覺得應當認識你,偏偏想不起來。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忘掉的過去或許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現在這樣挺好的。”
忘了?忘了!他居然說他記不清!覃川眨了眨眼睛,隔了半天才道:“您說的對,記不得的事情未必很有趣,能忘記也是種福氣。不過,我以前確實不認識您,您大約是認錯人了。”
他點點頭,微微一笑:“覃川,和你說話很舒服。”
覃川臉紅了,含羞帶怯:“多謝紫辰大人誇獎!其實小的心底一直期盼可以服侍紫辰大人,這才是人家心裡真正的想法。”
左紫辰失笑,居然說了句玩笑話:“那玄珠真要把你凍成冰柱子了。”
覃川試探著問:“玄珠大人……是您的愛侶?”
他微微一愣,想了片刻,方道:“玄珠是我的恩人,一直陪著我,照顧我……我,喜歡她。”說到這裡,突然皺了皺眉頭,神情恢復冷漠:“因與你說話,覺得分外親切。不過這些事以後不要再說。”
說罷,轉身離開,覃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平臺上的玄珠二人不知何時早就停止了爭執,玄珠遠遠地站在後面等著他,扶住了他的手,回頭冷冷看她一眼。
那一眼,令人不寒而慄。
覃川不由苦笑,左紫辰,你不但記性不好,腦子也不好使了,玄珠要是能被你說動,還能叫玄珠嗎?幸好現在有傅九雲擋在前面……嗯,說到傅九雲,他人呢?
她伸長了脖子四處打量,到處也不見他人,冷不防頭頂被人敲了個爆慄,傅九雲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你方才說要服侍誰?蠻好聽的,再說一遍啊?”
覃川端著明媚的笑臉轉身,一口否定:“您在說什麼呀?小的對您忠心不二,悠悠我心,可昭日月……”
“那豆豆哥呢?”傅九雲笑眯眯地問她。
覃川差點被嗆死,急忙辯白:“豆、豆豆哥不一樣!”
傅九雲摸著下巴,嘆了一口氣:“女子果然水性楊花居多,前一刻與豆豆哥山盟海誓,後一刻便向大人我表白忠貞不二,還沒轉身呢,她又跑去和另一個男人說要做他奴才服侍他。”
你還不是一樣?!覃川在肚子裡破口大罵。
傅九雲握住她單薄的雙肩,語重心長:“小川兒,大人我喜歡忠貞女子,你傷了大人的心,今天罰你不許吃飯,不許靠近本大人一丈內。”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覃川嘟囔個是,畢恭畢敬倒退著走到他一丈外的距離。剛巧這時殿內銅鐘嗡然鳴動,山主出關了!弟子們立即肅穆神情,依長次排好列隊,魚貫而入披香殿。
覃川身為外圍雜役,沒資格進去,只能孤零零地等在殿外,弟子們全部進入披香殿後,殿門轟然合攏,內裡銅鐘清脆響了三下,再無聲息。
覃川從懷裡取出一沓白紙,隨手撕了一小條,咬破指尖滴血其上,那條白紙瞬間就化作一隻灰撲撲的蟲子,背後長滿了針孔大小的眼睛。
四處看看,確定沒人看守,她對著蟲子吹了一口氣,默唸:“進去看看!”
小蟲子被一陣風輕飄飄吹起,沒重量似的,硬是從緊閉的門縫裡擠了進去。覃川食指點在額上,正要將神識貼著蟲子一起進去,忽聽臺階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立即把手放下,轉過身去。
玄珠的四個貼身婢女正冷笑著朝她走過來,前後左右一下子就把她圍住了。
覃川賠笑道:“姐姐們找小的,有什麼事嗎?”
婢女們也不理她,只將她推著下了臺階,徑自往玄珠的府邸去了。
從頭到腳鄙視你
一路上覃川想了很多應策,卻找不到什麼可以順利脫身的好法子,思前想後,忽然開口道:“姐姐們,小的……”
話還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