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誰,是誰再說話?”
秦嬤嬤回神。才想到身後站在的姐弟倆。她擦乾眼淚,高興卻又悲傷地道:
“小姐,您猜誰來看您啦?”
女子苦澀一笑,費力地道:“除了姐姐和嬤嬤您來看我,誰,誰還知道我啊?”這樣說著。但是她還是微微的轉了一下頭看向了秦嬤嬤身後。
而當她看到謝靈芸姐弟倆個時,她慢慢的睜大了眼睛,不信、驚喜、憐愛等等的情緒出現在她的眼睛中。
“芸……”女子的嘴顫抖的動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了一個單音。她似乎想要說話,可是卻在吐出一個字來之後便停住了,她的眼神慌亂起來,似乎想要跟身邊的奶嬤嬤求證什麼,可是卻又捨不得轉開眼睛。
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女子欲語淚先流,那嬌弱的神態顯得她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惹人憐惜。
謝靈芸有些不忍心再看,現在她的心很難平靜,幾乎是在掙扎著,沒有見到鳳姨娘之前,她還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不管是從她佔了人家身體的道義上,還是從謝平凡考慮,都得找到鳳姨娘。
而如今,鳳姨娘就在眼前,她卻猶豫不敢走上前了。
自己明明就不是原主,儘管她一再的忽視這個問題,同時麻痺自己就是原主,然而,當她面對原主的生母時,她有些膽怯了,自己真的該走上前去嗎?
秦嬤嬤這時放開自己小姐的手,站起身走到謝靈芸和謝平凡跟前,躬身行禮。
謝靈芸帶著謝平凡微微避開一些,然後艱難地道:“嬤嬤不要這樣。”這個禮她突然覺得有些承受不起了。
秦嬤嬤並不知道她的糾結,只是淚流滿面地看著她姐弟倆,激動地道:
“世子妃,小少爺,你們的生母——鳳姨娘,她沒有死啊。”說著她轉身沉痛的看著床上的女人,道:“她,她就是你們的生母,老奴的小姐。”
“真的……真的是芸兒、凡兒嗎?真的是嗎?”鳳姨娘好像弄清楚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眼中迸發出驚人的光芒,她竟然一下子支撐起了病弱的身體,手臂伸出來努力的往前夠著,嘴裡無意識地道:“孃的芸兒、凡兒……”絕美的容顏上已經滿是淚水。
謝靈芸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動,在秦嬤嬤的扶著下,拉著謝平凡的小手一步步的往床邊走過去,她幾乎感到每走一步都在天人交戰著,心中的複雜感覺在撕扯著她的心,一個在告訴她,現在她就是謝靈芸,她必須走過去;而另一個自己卻在指責她,平時你可以漠視一個事實,難道當著人家生母的面,你還能安心自若的扮演人家的女兒嗎?
“姐。”
突然,要走到床邊時,謝靈芸感覺自己的手被用力的拉住,她回神,臉色蒼白的看向正用力拉著她的謝平凡。
謝平凡這時並沒有看正渴望她們姐弟倆一步步走向身邊的鳳姨娘,而是關切、擔憂、無助的看著謝靈芸,倔強地道:
“姐,咱們走,不要在這裡,咱們的娘根本就已經死了。”說到這裡他抬手擦了擦眼睛,然後帶著負氣的語氣,繼續道:“若是咱們的親孃還活著的話,又豈會看著你被大太太虐待不管不問,讓你差點被人害。”
“若是咱們的親孃真的還活著的話,又怎麼會對我不管不問,害的我一個人在莊子上,從小就被人說剋死了自己的親孃!”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哽咽,“姐,咱們走,咱們不要在這裡聽她們胡言亂語,咱們走。”
小小的謝平凡,從小失去所有的關愛,從小就沒有嚐到過什麼是親情的滋味,還被冠上了克母的名聲,雖然看著他現在一切都很好,像是根本就不受過去的生活影響。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的,在他小小的心靈深處,總是會害怕有那麼一天,自己的姐姐同樣的不要他,再一次的把他隨便的拋棄到一個地方自生自滅。因為這種恐懼,所以他很依戀自己唯一的姐姐,更處處逼著自己乖巧懂事。
只是他還是一個孩子,無法瞭解和體會到大人的世界中的無奈和心酸,他只知道自己有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如今突然會告知一直在夢中才會出現的生母竟然還活著,他一時無法接受,一直壓抑著的怨氣和委屈迸發而出,讓他只想發洩、只想用很傷人,很傷人的話來譴責眼前這個說是他母親的女人!
謝靈芸眼中閃過詫異,她看著努力站的筆直,可是卻顫抖的謝平凡,她的心都快要被無形的手給擰痛了。
看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眼前的孩子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開朗,以前的生活經歷給他的小小心靈還是造成了傷害的。看